信号太好了，没有杂音，李嘉图听到了苏潼轻微的呼声。

周日晚上，他一直写到凌晨两半才把数学作业完成。

对面的厨房在这个时候亮起了灯，李嘉图直起，看到苏潼走到池边烧了一壶。

他放壶的动作再一次现了停顿。半晌，他拿起杯，说，“那你可以拿来问我啊。”

他捡起笔，好几次想要静心来看看题目，可是又困又累，得他完全没有心。

他咬紧了牙关，半晌才小声说，“没什么。”

等待音持续了很长时间，时间长得在停顿声中，李嘉图以为是要听到暂时无法接通的系统音了。

他的问题让李嘉图迟疑了，心里也到疑惑，为什么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从来没有给苏潼打过电话，反而是在想睡不能睡的时候打？李嘉图苦笑，“不是，刚才写作业来着。发现还有一堆作业没有。”

他静了静，无奈地笑着说，“你啊……”

李嘉图淡淡说，“我不是什么勤奋的学生。”

苏潼声音里带着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在看笑话，问，“为什么不写呢？上周运动会，你们的时间应该多的吧？”

李嘉图鼓了鼓脸颊，嘟哝，“不想问。”

李嘉图眨了眨睛，惊奇，“理和生

“不知，一开始看太难了，不想写，拖拖拖就拖到现在了。”李嘉图很不乐意说这个事实。

电话里传倒的声音，苏潼说，“不会写可以问问同学啊。”

“不会写怎么写？”李嘉图说完，清清楚楚地看到苏潼倒的动作停顿了一。他差没忍住笑来。

他沉默了几秒钟，温和地问，“是恶梦了？”

“喂？李嘉图，怎么了？”在开时，苏潼的声音清楚了许多。

丢笔，李嘉图看了一放在旁边的生作业和理作业，在心里咒骂了一声。也不知自己上星期到底什么去了，一大堆东西没有写。

他手里还端着手机，说，“不会写也得写啊。”

可是没有，苏潼模模糊糊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带着沙哑的睡意，“喂？怎么了？”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要打电话向他求吧？李嘉图心里不满地怀疑，面无表，“我知，化学我早写完了。”他趴在阳台上，望着苏潼家没有开灯的厨房，说，“是生和理。星期二交。”

大概是因为实在太心烦，李嘉图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打开作业本，却一也不想笔。奈何周二既有生课又有理课，这些东西都要交。

“啊？”苏潼完全意外，意外得忍不住笑了一声，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为难，“可是明天有我的课诶。”

听到这个，李嘉图笑了，说，“我还没睡呢。”

他练习也落了不少度。尽对于这些练习册，科任老师们都没有要求，可他看到空白的页面，还是心浮气躁。

李嘉图满腔怒火，在听到他的声音时，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原本乱成一团的脑在这个时候恢复了正常，他愣住，忽然意识到已经是三更半夜，而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给老师打了电话。

“嗯？”电话里传来苏潼起的声音，他问，“睡不着？”

见鬼。李嘉图把笔丢到桌上，拿起桌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掉电源，走到阳台上拨通了苏潼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