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力终于有了反应，他面无表地说：“胳膊疼，心就不疼了。”

日久（自节起改名游方）和程思正聊着天，就看到包间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低着，怀抱另一个男人走了来。他将怀中人用厚外套裹着，动作小心得好像捧着某种珍宝。

知力的脸贴着杰森的肤，他能受到对方的颤抖，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直到一滴的泪砸在他的脖上。

“胡说！”杰森抓住知力的巴，他看着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病不是好了吗？怎么还会自残？”

华灯初上。

日久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他神地看着那两个男人

不自禁地想要保护他，会因为他的病痛而担忧。明明对这种为自残的行为鄙夷的要死，也愤怒于对方的不自，却又忍不住懊恼自己没有照顾好他，忍不住心疼对方的所有不幸……

杰森终于哭了声。

杰森用力把知力抱在怀里：“就……非他不可吗？托尼，你就非他不可吗？为什么我就不行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放手吧……”

程思睛一亮，压低声音跟日久八卦：“就是他们！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包厢里……嗯？”

知力轻轻顺着杰森的背：“我答应你……你陪我去看医生吧。我们……都放过自己……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掉泪……别对我那么好……人债，我真的……不敢再背……”

杰森没有动。

他忍不住低去看怀里的知力，后者把靠在他的肩膀上，木然地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臂，看不是醒了还是醉着。

杰森只觉一种复杂的绪在他冲撞着，有心疼、有懊恼、有愤怒、有鄙夷，他不明白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最开始只是想跟这个长相漂亮的年轻人玩儿一场游戏，却被对方的拒绝激起了征服，不自觉在对方上投了越来越多的力。他曾经认为这个人跟自己是同类，目标明确、事业心、对嗤之以鼻，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带给自己挫折和否定……不知不觉间，他和这个人已经纠缠了三年多，他也从最初的漫不经心，变成了现在的不自禁……

一贯势的英国男人抱着他求而不得的人哭得像个孩：“我很心疼啊……算我求求你……就算，你不能跟我在一起，也对自己好一……我真的，很难过啊……”

知力不语。

知力慢慢睁开睛。他的手动了动，缓缓抱住杰森的后背，一滴泪，从他涸许久的眶中划了来，他说：“……带我去看医生。”

酒吧的灯光昏暗，日久看不清两个男人的容颜。

“……这是……怎么回事？”杰森颤声问。

知力直接把睛闭上，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跟你没关系。

那条瘦弱得不像男人的手臂上，布满了一个个或鲜红或紫红的伤痕：有的是圆形的伤，一看就知是烟造成的；有的则是细细的划伤，反复现在腕动脉附近，似乎是某种非常薄的东西造成的；还有的是印记清晰的齿印记――全是新伤。

“这些……你、你自残！？你为什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