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的脸还是很白，圈还是红的，可他在笑。

游方抬去看程权：这是真的？

“老程！老程你听我说啊！”女人抓着病床的被单，厉声哭嚎：“我真的没想到那个畜生他……他！后来医院说小思真的生了神病，我才没有去接他来啊！小思，妈妈去医院看过你，妈妈每个月都去医院看你的！真的！但是那些医生拿了那个畜生的钱，妈妈一直没能见到你啊！妈妈真的以为你生病了！”

程权无言地：是真的，那个畜生被捕以后，那些医生才承认他们曾经受贿协同监禁。

“妈。”

啊！小思，小思！妈妈把你送医院其实是想保护你！我也不知那个畜生会找到医院去啊！”

女人还在哭，她哀求地抬，看着被刘挡在后的程思：“小思……小思，妈妈这些年……是真的把你当成了妈妈的孩……妈妈对不起你……你可以……原谅妈妈吗？”

一个好听柔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说来的话却是字字冰冷，句句诛心：“你真的知程思在神病院里受了多少苦吗？不如这样，你也不用把程思遭过的罪都受一遍，只要到神病院住上三年……别说让程思叫你妈妈，我们这些朋友跟着叫你妈都可以。”

“去看他难不应该？”刘回看到程思两发直，顿时心疼得难以自控，他低声怒吼：“这是你欠小思的！因为你是那个畜生的亲！因为你当初袒护了那个猪狗不如的加护！如果当时你没有把小思送神病院，后面的事就都不会发生！”

病房中的空气因为这个简短的发音凝滞。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慢慢站起来的程思。

女人不敢与他对视，缓缓环顾房中的其他人：程爸爸关切地看着边的程思，程思的表她看不到；刘的表像是个怒目金刚，程权似笑非笑……

女人被这话刺得浑颤抖，她哆嗦着抬，看了看边的游方。

程思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他不自觉偎向父亲。程爸爸怒：“闭嘴！不要再说了！”

“小思……”女人对着程思伸手，“妈妈真的很你……妈妈知你在那里面受苦了……可是妈妈真的不是有心的……妈妈的事真的是为了你们爷俩儿考虑……你原谅我吧……”

她终于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向门……

“你这个女人究竟要不要脸！？”刘大怒，“你凭什么要程思原谅你！？”

“不要再说了。”程爸爸的脸跟病房的墙一样白，“你说你走以前一定要跟程思歉，我才让你在病房里呆到现在。现在歉你也了……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程爸爸的嗓音有些，“又在医院照顾了我这些年，房就给你……明天你就跟程权一起民政局，他会代表我跟你把离婚办了的。”

他张开双臂对那个女人说：“虽然我还是无法原谅你……但是，这么多年辛苦你啦，妈妈。”

游方假惺惺地挑了挑嘴角。

“对！对！都是我的错！”女人一边哭一边用撞床，“我只是一时想岔了……他是我父母的老来，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像是我儿一样！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我真的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