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栩拿着匕首在祁杉脖上比了比，祁杉的后脑勺顿时一阵阵的发凉。也就是现在他的不能自主，否则他多半就已经被吓了。

钟菡，带他过来。”

然而祁栩却停了来。祁杉还在暂时捡回一条小命的惊喜里回不过神，一秒却看见祁栩从袖里拿一把匕首，当着祁杉的面□□，森森冷光反到祁杉脸上，顿时像是割开了他的肉，生生的疼。

“你还记得祁连宇吗？”祁栩说，“他也是我弟弟，跟你一样胆小。大概是因为年纪小，担不起事，当年被父亲发现后，他的懦弱让他接连在父亲面前退让。那天你问我戏死的时候，小举人有

数级石阶的最底，是一块厚重的青石板，再向走，就是深不见底的湖。一脚踏上青石板，祁杉绝望地想:完了，一步就要上西天了。

“你害怕什么？又不要你的命。”祁栩不咸不淡地说。

祁栩向钟菡示意，向着院门走过去，祁杉立刻自动紧跟在她后。随后的就是院里手执烛台的人，白的蜡烛被燃，这些人排成两列，跟随在祁杉后。一言不发，比起人，更像是游魂。

那个叫钟菡的女孩走过来，笑嘻嘻地在祁杉眉心一，“别怕，那丫就是吓唬吓唬你，你胆太小了，也该练练。不然……”不然怎样，她没说，只是笑笑就转走了。

似乎是看他的所想，祁栩好心替他解释，“他们都睡着了，不会知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等明天天亮，他们以后的生活并不会有什么不同。”说着，她看向祁杉，“至于你，那就难说了。”

睛不能自主转动，祁杉的视野范围很有限，他只能看见自己面前的一分人。这一分人里，并没有他的同学。视线所及，能看见的那几间房间都熄了灯，好像里面的人并没有被院里的阵仗打扰，仍在沉睡。

湖心亭朝西的一面有石阶，祁栩拉着祁杉的手，一步步迈去。祁杉的脸越来越苍白，仿佛一秒祁栩伸手就能把他推南塘底。

但是现在，祁杉只觉得这些人像是索命的鬼，稍有个风草动，这些人就会原形毕，尖叫着朝他扑过来，啃他的肉，喝他的血！

祁栩没有停顿，领着祁杉走上回廊。与此同时，早已在等候的南塘镇的人们分为四路，分别从四回廊走向湖心亭。人群最终呈十字在湖心亭交叉。

看这架势，祁杉一个蹦脑海的念就是这群人要把他当祭品沉塘！一路拼死挣扎，却只能徒劳无功地跟着祁栩不断靠近湖心亭。

她走后，祁杉再次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又不受控制地动了。他脚步僵地走房门，看着满院手执烛台的人，作古装打扮，微低着朝向自己，瞬间觉心脏一窒。前都是他见过的人，有的甚至还称得上熟悉。祁家人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更多的是镇上的人，就在今天，他们还在街上一起说过话，一起猜过灯谜，一起站在街边看过表演。

祁杉跟着祁栩，了祁家大门，穿过重重街巷，到了南塘。不知何时，南塘的回廊上摆满了蜡烛，整个南塘都被覆盖了一层冷的光，满塘的莲花开在冷光与黑夜的交界，红得妖异。

祁杉的整个脊梁连带着后脑勺都麻了，通常丧心病狂的人声声不要你的命，那你肯定是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