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放了好一会儿，也不用青玉凉了。祁童然直接端起碗来，一气喝了个光，苦得直皱眉。青玉及时给他了个蜜饯，祁童然紧皱的眉才被抚平。

:“喝药了。”

祁童然抬看着他，声音有些久病之后的虚弱和沙哑，“喝了也无用。”

他把一匙药凉了，送到祁童然嘴边，却被祁童然皱着眉偏躲了过去，不小心到汤匙，嘴角蹭上了一抹药汁。

青玉也不恼，只是耐心地哄他，“这是最后一回了，若还是不见效，以后都不喝了，好不好？童然听话，就喝最后一回。”

他笑得有骄傲，“不知，她还以为我是十四岁那年才见到你的。可其实我从十一岁便惦记上你了，那时想的不多，只觉着这人笑起来可真是好看得很。”

“这不一样。”祁童然。

磨了半天，药都快要凉了，祁童然才终于。祁杉实在佩服青玉的好脾气，因为就他自己而言，要是祁童然跟他为了一碗药墨迹这么久，他说不定会直接掰开他的嘴给他灌去。

“当然记得。”祁童然回忆了，“我还是祁连宇时，十一岁那年贪玩偷跑府，天黑了才抄小路回家，在巷里遇见了你。你从张家后门来，一杀气，衣裳上都是血。我害怕得紧，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什么都没看见，你笑了笑便放了我。”

“你问的是哪个我？”祁童然喝了药，居然真的有了神气，也有了力气与他闲聊。

他大病已久，笑起来有些力竭，没一会儿就乏了。青玉被他挖苦了也不在意，握着他的手继续问:“那还记不记得，你是何时与我说喜我的？”

“我知。”青玉凑向前，和他额抵着额，“那既然不是小孩，也该不怕苦的，喝药好不好？”

可刚刚想完，又忽然记起来，小祖宗要走了，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青玉无奈地将碗放回矮柜上，拿过帕给祁童然嘴，“怎么不喝？太苦了么？”语气像在哄闹脾气的小孩似的。

“上一回只三天我的病便好了，可这一回，十天了，半起都没有，那药怎会有用？”祁童然还是不肯喝。

“怎会无用？”青玉笑着问他，“上回你的病便是这副药治好的，不记得了吗？”

药喝完了，祁童然又躺回床上。青玉给他掖好被角，坐在床侧看着他。温柔缱绻的神看得祁杉心里一哆嗦，他心里没由来地想，要是哪天小祖宗长大了敢这么看他，他非得一个大嘴巴过去不可。

青玉问他:“有何不一样？”

“这一世，”祁童然忽然一顿，眉微皱，想了片刻才继续，“自小常听提起你，我便很想见你一面。后来见到了，却也着实被吓了一。”他玩笑一般说，“我本以为祁家的守护者该是如天神般降临的，谁知你竟是从个南塘里爬上来的。那时叫你吓个半死，这会儿想想又觉得好笑。”

“哥哥，”青玉看了一会儿，忽然开问，“我们初见时的形，你还记得吗？”

“

“两个都问，可还记得？”

祁童然看着他一会儿，忽然有委屈，“你不要总把我当孩哄，我十七了，不是孩了。”

看他笑得开心，青玉便也笑，又问:“那这一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