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瓶酒只有半个手掌大小，陈然却觉得自己怎么也握不住。他十指发颤的厉害，用上了胳膊的力量才勉夹住那瓶酒。

直到尧白背着人一步步的自骷髅场走来，他才跟上去。拿尾巴尖轻轻戳着人的肩膀，以示安。然后，伸蛇信去对方脸上冰凉的的泪。

应长楼微微眯着睛，墨的眸在阳光的照耀泛淡淡金的光芒。他旁的尧白，力不支的跪倒在地。

真的很冰凉，比他的蛇信还要冷。

尧白撑着剑，缓慢站起。一步步挪向那名已经永远沉睡的老者。

他现在能的，就是完成陈然的意愿。

“赵亚明，酒我斟好了，你起来喝啊.......”陈然咬着嘴唇，里的泪缓缓的滴落在酒瓶里，漾起叮咚的声音，还夹着着他的哭声，“我求你，你起来啊.....”

和以前一样的话，一样的气。

少年的眸和他一样，微微泛金。很快，那些鳞片消失不见，仿佛从未现过。

应长楼还来不及达声‘好’，前的人就变成了一骸骨。他微微敛眸，巨大的像是失去力气般靠在门边，等待心里的这难受劲过去。

谢天极只来得及回看了一，就被劈成了两半。他瞪大的瞳孔不甘心的望着那个脸上浮现鳞片的少年，中发嘶哑难听的叫声。

，剑气。

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也喝不到他斟的酒。

吱吱呀呀的声音笨拙的响起，一光亮透过门冲来，势的驱除了所有的黑暗。

所以，他仍是看着尧白小心的背起老者的。尽在站起的时候，少年的躯现了明显的晃动，他也没有动作。

“陈师弟，麻烦斟杯酒。”

赵亚明靠在台阶上，从怀里拿一个酒杯和一小瓶酒，递给一旁已是泣不成声的陈然。

然后，会堂安静来。接着，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张叔，尧白不孝......”

应长楼立在门边，静默的看着少年跪了去，然后磕了三个响。他知，倔的少年现在并不需要帮忙。

泪模糊了视线，陈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手里的酒瓶砰的一声砸到地上，发清脆响亮的声音。

尧白的剑气！

散发着醇香的酒洒了一地，连同他的泪，一起了男人的骸骨中。

应长楼收回尾巴，回去看另外两人的况。

“我的长生不老――”

陈然跪着向前移动一步，虔诚的抱住了那冰凉的骸骨。带着泪的声音发颤音，却又无比的定和认真，“应师弟，请将我们葬在一起。”

即便他们等来了光明，可是，还是逃不过死亡。

短短的几步路，他走的又慢、又难，却是异常的定。执剑的手在发抖，笔直的躯瘦弱的好像随时会倒。

夜晚降临的时候，古剑门的后山，增添了两座新坟。

酒瓶里没有酒，却仍是带着淡淡的醇香。

应长楼垂着脑袋，墨的眸沉静如，染

疏离的月光照来，打在墓碑上，隐约可见‘恩师’二字。另一座墓碑前，则放着一个小酒瓶和酒杯。

在他旁边侧躺的男人，仍然维持着一只手拿着酒杯的姿势。只是，方才还谈笑风生的人，此刻已是一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