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心里五味杂陈，最后看了这皇帝，也回敬了一杯。

他又一副笑意温和而亲近的样，仿佛和一个小时前那冷淡而疏离的元首是两个人。

可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他竟然会成为临宋交易的一枚棋。

他给自己倒了杯西凤酒，对着他遥遥一敬，然后一饮而尽。

陆游从听到钱凡那句话起，心里就颇为复杂，此刻被赵构唤了一声，只缓缓地站了起来，看向那已经落的长玉立的年轻人。

柳恣他们了什么？

能让他主动来跟自己别，绝对有利益的驱动――

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事？

白送礼的事。

“快过来陪我打牌，真他妈的快输光了――”钱凡挥了挥手里的扑克，坐在地毯上咬牙切齿：“龙牧和青玉这两混小特么的算牌！这是作弊！”

“害臊是啥来着？”

等那锅乎乎的爆米花被端过来的时候，刚好一局牌打完，幼安还没回过神来就赢了这把同花顺，收了一摞的票人都是懵的。

“这是祝你鹏程万里！”赵构满意：“还不快回礼！”

乎意料的是，一打开门，公寓里竟然挤得满满当当的。

陆游站起来半天没有说话，只隔着满桌的酒菜与辛弃疾对望了一。

如今一走这笑闹着的老房里，心里的沉闷与压抑就开始不自觉的消退。

“哎钱叔我还要压岁钱呢，你不能耍赖的啊！”

他勉的扯了个笑，半是认真的推辞：“微臣不敢，皇上别说笑了。”

从宴席开始到舞会结束，一共花了五个小时。

“哪里的话！你原本就是金国生的人，我这也只是个顺人罢了！”赵构这时候撇清关系的比谁都快，又生怕拧不过他这倔，直接吩咐：“务观！你跟他说几句！”

临安城……还是太暮气沉沉了些。

刚才那些还不胜酒力的家伙，现在一个个都生龙活虎的，整个客厅都坐着柳恣各的朋友，空气里散着洋洋的啤酒香味，有人随便用影屏开了综艺，房里就闹起来了。

辛弃疾不知自己该回哪里，原本有些犹豫，可还没等他往想，青玉就着哨拎着车钥匙回来了。

先不说自己的份在宋廷到底不好，哪怕是在里的这些时间里，他也看得来赵构心思深沉，喜怒无常。

等把官员们都送回酒店，就已经深夜十一了。

“哟，

都是命不由己的人啊。

柳恣正在厨房里准备给大家炸爆米花吃，随手还往锅里加了一大勺巧克力酱：“幼安来啦？跟他们玩儿去吧。”

辛弃疾定定的看了他两秒，了才走去。

他早就不知不觉地把这小当自家亲侄般看待，什么事也都盼着他好。

“要个卵的压岁钱，你都要十九了工资都拿好几年了不害臊啊！”

辛弃疾虽然不知他们花了怎样的代价，又为何会突然属意让自己转换份，可一这闹哄哄的屋，竟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原先想过厉栾指的那条路，觉得那太遥不可及而且难以到，为此辗转反侧了好些时日。

“知你心里不舒服，有的事且要好些日才能想通，”青玉晃了晃钥匙：“可今天不是过年嘛――走啊，守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