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终于到了。一放假他就心急如焚地赶回国，计划第二天就去看她。

        到了家，父亲和母亲问了半天的话，最后父亲冒来一句：「明天你带小雅

        去我们厂看看。」

        「啊？」犹如一冰当浇，他顿时呆在那里。

        「我们厂已经开始试产了，小雅也正好放假回国，该叫她去看看。你们年轻

        人一起去比较好。」

        「啊，啊，啊……」他大张着嘴巴，心若寒冰。

        ２３

        「对不起，我明天有事，不能去看你了。」他闷闷不乐地给她打了电话，她

        也很失望：「哦……」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还是她安他，然后开始扯到别的话题，又说起他们的

        话。可是他始终兴不起来，第二天一早去接林小的时候也黑着脸。林小

        还是老样，两人一路上几乎没说话。当他来到Ｙ县，找到地址时，才发现离她

        家不远。去她们村的泥泞小路已经被一条宽阔的四车泥路代替，同一张路

        牌同时标注着他家的冶炼厂和她们的小村。

        没想到这幺近。顺着那条小河一直走，很快就看到那座小桥。无数次和她甜

        蜜的相会浮现在前，可是这次他却不能过那座桥，而是一直顺着小河向上游山

        里开去。再走几分钟，就来到一座雄伟的工厂门，轰鸣的机，络绎不绝的车

        辆和几冒着烟的烟囱显示一片欣欣向荣。

        工厂的理人员正在门等候，他刚停车，就有人过来为他拉开车门，顿

        时一刺鼻的气味就冲鼻孔。

        他捂着鼻了车，一位中年人陪着笑迎上前来：「少爷，我是老孙。这儿

        空气不好，您多担待。」

        「没事。」他放开了手，稍微习惯了一这儿的气味。林小也皱着眉

        了车，脸有些苍白，显然也是对这儿的空气到不适。

        他心不在焉地陪着孙经理巡视了一圈，一个字也没有听去。几次从窗都

        能看到她家的小村，的确隔得很近，这让他有了些藉：以后经常可以来厂里，

        正好顺找她。

        他们早早地回了省城，他先送林小回了家，等他回家后，父亲又安排他第

        二天去公司一起开年会。就这幺折腾了几天，等到终于有机会休息一时，他从

        电话里听到的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怎幺啦？」他又着急又心疼，从没见过她那样。

        「我爸的病犯了，我现在在医院陪他。」她疲惫而伤心地低声。

        「怎幺回事？前几个月你不是说你爸病好多了，不用吃药了？」

        「不知，可能是季节的问题，我爸都是到冬天犯病，我跟你说过的。」

        「这……那现在怎幺样了？」

        「在住院，暂时控制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为她松了气，安：「要不我回国了再给

        你买药？我现在买药很方便。」

        「先不用，看医生怎幺说吧。」

        「我还能呆三天就走了……」

        「嗯……对不起，这几天我请假照顾我爸，不能跟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