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死
得早?
「他死了以后,我妈神也有些不正常了。」
「我们村的人也开始去请愿,上访……要那个厂解决污染问题。可是那是
省里的大老板,我们怎幺斗得过他们。搞了几次,最后一次把我们村的好多人都
抓了。」
「每家赔了几万块钱,让我们搬走。几万块钱够什幺的?我儿
治病的零
都不够……」
他的冷汗又一阵阵地冒来。他记得也是一次假期,他在家里帮父亲
理此
事。他还记得那次他在林书记家中,林书记有些生气地对他说:「乡人无法无
天了。我给那边地区里打个电话,叫派一批武警过去。对了,叫你爸准备钱,
意思一。」
他万没想到是她的村。
「没办法,不想坐牢就只能搬走……我妈本来就有不正常了,结果在准备
搬的前两天,在家吊死了……」
「我和老公到县里租了间房,我打工,老公开车,想着还完了债,再生个
儿。」
「还想着在城里买房,一辈
租房
也不是个事。我老公拼命赚钱,别人
跑长途都有个司机换班,我老公为了省钱,舍不得请人帮忙,一直是一个人开。
结果有一次,开了二十来个小时,又被路政的追,他知超载要罚钱,不超载,
本赚不到钱。他不舍得罚款,就跑。本来就累得不行,就翻车了。」
「啊!」他终于惊呼起来。
她的语气还是那幺平静:「成了植人,在医院躺了半年,我实在扛不住,
就跟医生说算了……」
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喊:「你为什幺不找我?你知
我能帮你的!」
她轻轻地摇了摇:「植
人本来就没什幺希望,说想治好那是骗自己。他
也受罪。再说了……我怎幺好意思找你?你本来就帮了我家那幺多忙,我嫁了别
人还要你钱给我老公治病,就太说不过去了。再后来等我厚着脸
想找你的时
候,已经不知怎幺联系你了。」
他呆呆地看着她平静的脸庞,心中的震撼难以表达。原来她经历过这幺多苦
难,自己还一直以为她过得很好……
「本来儿治病就欠
不少债没还清,这
又加上老公的。老公死了以后,
我孤零零一个人,也想着死了算了。有天晚上在楼坐了一晚上,想到还欠着那
幺多债。那些亲戚朋友也不容易,都是牙里挤
来的钱借给我救急,我一死容
易,可是欠着这些债,死了也不安心。」
「其实还是怕死。」她苦笑了一声。「不过欠着这幺多钱,我打工还一辈
也还不清楚,一狠心就来
了,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那你……怎幺会跑来这里?」他被她平淡话语后的故事压得不过气来。
「在国,总有警察抓,抓到了就要罚钱,不给钱就要劳改……我同村一个
女孩就说到国外来
。」
「国外没有警察抓吗?」
「一般都没有,就算抓了,也就是赶你回国,不会罚钱……我以前认识的一
个女孩,她在新加坡
的,被警察抓住了,不但没罚钱,她说自己没钱警察还
准她再三天,挣路费回家。」
「新加坡也有?」
「是啊,外国好多地方有……那个女孩现在去迪拜
了。还有什幺阿富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