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咱们仁济堂？放心吧，这事儿没人会阻拦的。你以为到医帐当学徒就那么好啊？我刚才都是特地挑好的来说，要是真的了医帐，那可是很忙碌的，尤其是战时，吃的不好、住的也不好，还累个半死，不好敌军杀过来还保不住小命……老实说我不想去，还是在外边儿自在些，我爹娘就我一个儿呢。”陈理摇晃脑地慨说。

“三哥，为了保卫契国我必须要舍弃自己的命吗？”沈季直到回家吃完饭窝在炕上时还在冥思苦想，冷不丁就问了一句。

要去吗？要试试吗？还是留在仁济堂呢？

蒋锋愣了一、沉着脸思考了很久，期间顺手将沈季脸上的书取来，张开五指盖在他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抚。

“你？保卫契国舍弃命？说什么呢你……”

陈理摸摸鼻、悻悻然地说：“我当然知我们是学徒了……不过，如果可以应征到医帐去当学徒的话，听说月钱至少有一两呢，一年至少还给发两衣服！呐、听说就算是学徒，平时也是很受人尊敬的啊！”

“嘿、镇北军医帐说是要招收学徒，你有没有兴趣？”

“可医馆知了会不会……？”

准备吃的喝的，陪他说几句话，幸好家离得近。

陈理吐一气、耸肩无奈回答：“每年都有很多人去应征，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架势，你有兴趣可以去试试。”

沈季潜意识就有些心动、突然间有些血沸腾的觉。他放手里的戥，攀着陈理的肩膀问：“那如果想医帐，应该不容易吧？他们的要求是不是特别啊？”

啊？我现在就是学徒啊……沈季停动作，看着陈理：

沈季一整天都心事重重、心乱如麻。

门窗紧闭、安全而隐秘的空间，炕桌上只了一盏油灯。那光摇摇晃晃明明灭灭，将依偎着的俩人

这天午，沈季正在医馆后堂忙着药时，陈理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拍了一他的肩膀：

沈季胡乱翻了几手里的医书后，轻轻盖在自己脸上，重重吐一气，迷茫地再次问：“三哥，你说、如果我也投军的话，是不是也要为了守卫疆土城池而舍弃命啊？”

“还有这事？我们现在不就是学徒么？”

蒋锋蹙眉：“……什么？”他正在一一顺着沈季的背，听到伴侣这突然问的问题觉得莫名其妙。

沈季怔愣了很久才轻声回答：“那自然是的，投军了就不由己了……那么多将士，要训练、要打仗，肯定时常有血伤亡，医帐里的人能不累么……”

令他受到动的是前段日大哥训他的那段话：

他对军营的觉实在是太复杂了――自从大哥穆东执意投军之后，一家人就没法团聚了，沈父沈母直到临终前还牵挂着远方的穆东，那时沈季特别不能理解：投军再重要，能重要过亲人吗？能重要过自己的命吗？

“如果契国所有的将士都跟你一样的想法，那契国就没有军队了，场就是随意哪个邻国派兵过来，都能杀光一城的人！”、“男儿自以许国”、“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革裹尸还”……

“这个月二十号到二十五号，东城校场那儿有人负责征收学徒，想瞧瞧闹的话你可以去转转。”陈理抓起几包好的药，施施然去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