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倒是好，温顺得叫人无法不归功于疾风暴雨的教育。傅希如心知自己疏远他已经是失败了，于是也不提什么我要与你恩断义绝，任凭他靠过来，依偎在一起，静静的受这难得的安谧。

他又摸了摸卫燎的脸。

他这一声倒不像是呼唤，而是一段肺腑之言的开。

他并不是什么神人，更缺名分，和卫沉蕤联合，最大的考虑也就是这个方面。仅凭朝中论资排辈，前面少说还有几个宰相，时间已经不容他结党营私，无谓的争斗，与其如此，还不如剑走偏锋，引公主的新势力，搅浑之后取中时机，只盯着自己的目的。

卫燎就知他有了变化，虽然声声称陛，然而动手动脚，显然是很不尊重，不过想起那一日被父亲打儿一样打了一顿，实在也说不什么君威，什么份，当虽然疑惑他为什么慎重，反复确认，也什么都说不，简短的答了一声：“我知。”

傅希如心里暗叹一声，伸手抬起他的巴，温柔中隐几分不容抗拒：“你真的懂？”

除了片刻温他已经别无所求。

，又来顺着袖抓他的手腕，一派急不可耐的心猿意。

傅希如低声：“陛。”

卫燎终究是太年轻，自从先帝崩后就再没有人能够对他力行约束，这对他的锋芒其实是一种损害，正因如此他才成了如今这样，倘若傅希如生他的气，自然也会迁怒于自己。当初假如他能更持，能够用尽方法，或者不因少年意气而闹成两败俱伤，负气离京的场面，后来许多事兴许卫燎就能听劝，至少能够和一，再或许他那时候就有痛揍他一顿的勇气，事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地步。

卫燎被这仿佛直探到心底的声音一，手指一蜷，正扣住他的手指，没急着回答，先将手指他的指间，这才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答应一声：“嗯？”

他说不云横恭恭敬敬的行为有何不妥，然而就那五年对此人的了解，也知卫燎倘若恩赏过，恐怕反而不好，养大了胃，还能怎么满足？

傅希如：啊我受不了了，公主救救我吧

卫燎愣了一，一，声音越轻：“不过看他好用罢了，如今朝中再没有那样的事，节度使固然位权重，然而朕是不会再挪动他了。”

两人一时静默无言，都看着太池上金波漾，蓬蓬莲花挤挤挨挨沿着湖岸生长，送来一阵晚香。

说的果然是肺腑之言：“云横此人，是一时的豪杰枭雄，可以用，但不可信。”

一时恭顺，究竟算不得什么。

他真正的心事并非远在天边的云横，而是近在咫尺的前人。傅希如所要的他已经给不了了，而他所要的日后也只会越来越难，本已然背而驰，又怎么殊途同归，的日是过一时少一时，也就不能怪他只看，意志弱，只想着些的事。

以虎谋，殊为不易，已经叫人疲力竭，傅希如此前更没有料到自己到来居然要担起教育皇帝的职责，当神思联翩，竟难得的觉几分独木难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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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治大国如烹小鲜，其中玄机奥妙难以言传，各人有各人的要践行，无论责备自己几次，傅希如能拿来的法，也就是尽己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