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寺曾经经历过一场杀戮，事后虽然被齐墨恢复了原样，但是此时也回不去昔日模样。

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却难得的对着宁不笑起来，眉间也没有半阴霾，显得极为好看:“你还算有趣，我也得带着你，自然得找些好玩的事，免得我看见你生气。放心罢，等到什么时候我厌了，你就能走了。”

这样的日，很是持续了一段时间。

然而这世上的景，终有看完的一日。

寺庙中已经生满荒草，藤蔓攀附满院墙，与曾经的清净寺迥然不同，倒是与曾经那无名寺庙相仿，让人不由心生恍惚之。

“……”那你什么时候会厌呢？

不一直沉默着，他脖颈上还有青紫的手印，衬着那种苍白的脸，看上去真是可怜极了。

宁不这几年已经被磨砺来，从当初那个一肚坏，老不正经的脱少年人，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青年。

齐墨站在佛像面前看了半晌，忽然:“把它收拾收拾。”

等到某一夜，河灯随着河远，齐墨便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对宁不:“回清净寺吧。”

大殿中的佛像之前被打碎，又被重新粘了起来，大片的血迹还染在上面，让本该慈悲的佛像，莫名显几分诡异来。

宁不想这么问，却直到最后都没有问来，等到夜，齐墨在他眉间一，他便昏睡过去了。

“打扫？”齐墨:“之后自然会有人来的，你若是想，我也不会不让你的。”

世事无常，还真不只是说说而已。

齐墨:“还能是什么意思。”

齐墨怜惜:“这幅模样什么呢，以后这样的日还多着，你要是这样就受不住了怎么行。”

“……嗯。”宁不顿了顿，才答应来。

齐墨见他没有反应，再次重复了一遍:“去把它收拾净。”

宁不既然已经大好，齐墨便不再避开城镇等地。他们曾经自清河北上，也见识过人间的繁华模样。如今齐墨没了限制，就在人世里瞎几把乱走。

听说这里的桃花开了，是难得盛景，他便去看。

齐墨听不到他回应，却也不放在心上。这里能看的景他已经看完了，自然也应该拿回老本行，走一走那已经被他落数年的剧，死回去了。

齐墨偶尔心好了，也会在这里补补洪涝，那里治治旱。他不现，也不留名，自然也就没有人知这些事。只当这几年光景终于好了起来，让人欣喜雀跃。

听说那里要启盛世了，是十年难遇，他也去看。

齐墨不在意这满院凄清，宁不却是在意的。他站在原地，低声:“你不打扫打扫么？”

宁不:“？”

漫天的走，他们花了足足五年时间，看遍世间景象。

宁不不知齐墨心里的想法，只是随着他回到清净寺。

……清净寺。

宁不呆立在原地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跟着齐墨了大殿。

他虽然已经习惯了齐墨的随意，现在却也不由愣住。

他本以为这人永远都不会再回那里的。

宁不张了张，他咙疼痛，过了半晌，也只是怔怔地:“……了缘，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齐墨便不再他，只自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