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斐尔移开了目光。

坦尼尔顿时觉得全的血都涌到了脑袋上，腾地一站起来喝：“谁给你们的胆量这样任意妄为！”

坦尼尔坐在椅上，也没看他，冷冷地问：“你还有什么事？”

萨麦尔了额角的冷汗，小声叫了声：“殿……”

坦尼尔调整了一呼，坐去，再说话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亚纳尔是否无辜，未经审判动用私刑就是大错。现在我不方便罚你们，但我会记着。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会理。”

”坦尼尔沉一，一个念闯脑里，他猛地抬看向站在对面的两人，“是你们的？”他的目光很税利，却带着一丝期盼，像是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碰撞，令人发狂的安静中，房间里的压力节节攀升。

坦尼尔转看他。他是真的变了，以前他说这句话时总是带着讨好和撒的语气。可现在，

路西斐尔向他走过来，绕过桌，站到他的椅边，用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温柔的声音说：“老师，你很生气吗？”

他这样镇定自若、毫不知悔改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坦尼尔又惊又气，一时竟说不话来，只能冷笑着说：“好！路西斐尔，你好得很！我真是没想到！”

萨麦尔偷偷看他一，垂得更低了些，嗫嚅着说：“殿，我们只是想……”

“是，殿。”萨麦尔如蒙大赦般行了个礼，转往外走。路西斐尔却站着没动，萨麦尔走了几步就回看他，路西斐尔冲他了，萨麦尔犹豫一，自己走了。

“你的主意？”坦尼尔重复了一句，盯着他，声音更严厉了几分，“刺杀大天使是死罪你知不知？你真以为我不会惩罚你？”

事也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他预料得到坦尼尔会生气，但于对坦尼尔的忠诚，不忿于亚纳尔的得寸尺，他还是拼着受罚也和路西斐尔把这件事了。他本来想的是和路西斐尔过来向坦尼尔报告这件事，然后好好认错接受惩罚，再商量后续理办法，没想到路西斐尔居然连个歉都没有，还敢跟坦尼尔。

萨麦尔咽了唾沫，吞吞吐吐地说：“……是的。”

路西斐尔对上他的睛，“亚纳尔是否无辜，殿心里很清楚。如果殿一定要判我死罪，我也无话可说。”

路西斐尔开了：“殿请不要怪萨麦尔，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

坦尼尔觉得指尖都冷了，他握住拳，努力抑制狂躁的心，压着嗓说：“萨麦尔，你说！”

萨麦尔垂。路西斐尔盯着他后的浮雕画看，没声。

要说整个天界还从来没有哪个神族敢当面跟坦尼尔嘴，更别说他们本来有错在先，路西斐尔现在这样已经不是”恃而骄”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萨麦尔心里暗暗叫苦，偷偷拉路西斐尔的袖，意思是让他认错歉。路西斐尔却不为所动，依然和坦尼尔对视着，碧蓝的睛里一无畏惧。

坦尼尔的涵养很好，几千万年来萨麦尔几乎没见他发过脾气，但越是如此，他发起火就越是可怕。虽然萨麦尔早有心理准备，可现在受到坦尼尔前所未有的怒火，他不由得手都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