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回忆过去：“我在那里呆了三年。”

兰德尔无法理解两个个截然相反的人为什麽能如此默契地在一起。

艾说：“杀手。”

“十七岁。”

“你会替我杀了他吗？”兰德尔问，声音平静了很多。当他的脑海中浮现“杀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希望”化成了阳光中跃飞舞的灰尘，那麽真实，那麽不可思议，就像活的一样。但是同时，他又到了无比的恐惧。麦克给他的觉是温的，艾则代表了冷酷。他们是一对不可思议的组合。

“你是谁？”他问。

“米歇尔是谁？”

“看著我。别像个没用的布娃娃，现在你有决定权了，只要你告诉我，只要说那个人的名字，我就替你杀了他。”

兰德尔看著艾的蓝睛，他不再又叫又逃了。因为艾说“我替你杀了他”。听起来就像一句咒语，一个符咒，一件秘密武。兰德尔本来不该相信这样的承诺，这太像一句玩笑了。但是当他看到艾的睛时，他立刻就相信了，无条件地相信了这句话。

“你真的能杀了他吗？”兰德尔迟疑地问。艾说：“是的，杀了他，让他永远消失，永远离开你的生活。”

艾用自己的方式得到了他的信任，不是温柔的关照，而是给了他一件犀利的武。

艾说：“说去，全说给我听。”

“是我在那里认识的朋友，米歇尔很漂亮，比我年长5岁。他就像我的哥哥。虽然我们很少有机会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也是表演那些令

这是承诺吗？兰德尔注视著艾的蓝睛。

兰德尔说：“我不知究竟是怎麽发生的，深夜回家时有一群人在路等著。他们有一辆车，很快追上我，把我车里。我醒来後，就在萨德玛利亚的地室。”

米歇尔了气说：“於是我成了一件工。我忍受所有酷刑，再也没想过要逃跑。如果不是米歇尔，我大概很快就会死在里面。”

“你现在几岁？”

“你的父母家人呢？”

兰德尔松了气，他不明白为什麽会这样。如果艾说自己是警察，他一定会惊疑不定。不能信任警方，他们会把他送回老地方去，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他无法判断哪些警察是好人，哪些是“自己人”。可是“杀手”这个词却很新鲜，代表了一种力量，和另一种规则。

兰德尔慢慢地摇了摇：“你不知他是谁，所以才会这麽说。他是不会死的。”

他敞开心扉，倾诉所有。他积聚了多大的能量。

“什麽父母家人？”兰德尔说，“此後的一星期，我想尽办法逃跑，甚至绝、自残，希望他们会送我去医院或者脆杀了我。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只能使我失去更多自由。半个月後，有人把一张报纸放到我面前，上面有一条新闻，我至今还记得。在报纸右角，雷蒙德大街的帕斯克一家在晚上被枪杀，歹徒闯去杀掉了睡梦中的一家三。他们杀了我的父母和我的。都是因为我，他们要我彻底死心，不要再有任何希望。”

“这世上没有不会死的人，你，我，所有人都一样。”艾低声说，“你也不知我是谁，所以才会怀疑。别害怕，你已经受了太多苦，接去该轮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