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对此仍有反对意见：“枪可以改造。”

“好了，走吧。”比逐客令，“我要门。”

维克垂丧气地窝在自己的角落，客人承诺他会被安排在最靠近门的座位，现在他歪斜著半个，胃在後车门突起的铰链上。每个人都以为他要吐，只有边的大块仍在把他当肉垫挤压。维克尽量忍受，他相信客人的承诺会一一兑现。

维克受惊地蜷成一团，他的同座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於是他很快发现那不过是这六英尺三英寸的家夥在自言自语，并伴随著左脚不停抖动，表示此刻绪焦虑。维克忽然开始咳嗽，但又努力克制，客人告诫过他不要引起旁人注意，否则他将永失自由。

囚车行驶在公路上，两边是荒漠，黄的沙尘，绿得不鲜亮的仙人掌。犯人们分两排坐，互相不说话。他们因为不愿的原因来自各地，现在被镣铐拴在一起，因而彼此充满敌意，并没有同病相怜之。

囚车行驶著，两名警官负责押送，他们偶尔会交谈。焦虑来自何方？维克看著车厢地板上的一块锈斑，他希望目的地永远不到，又希望期待不要落空，他还希望边的大块闭嘴，他焦虑得也开始抖动膝盖，破裂的嘴角发哼哼声。意外发生得如此突然，一辆集装箱卡车从对面驶来，司机发狂似的著喇叭，囚犯们争先恐後从唯一的狭小的装著栏杆的通风窗往外看，他们看到卡车和他们的牢笼在互相避让，但避让的结果是使它们更接近相撞。

“可它会长大，枪不会。”

“我要把你的小兄弟挤爆。”大块低声在他耳边说。

很快就来接你。艾会想念你。”麦克摸它的脑袋，於是它低不再紧张。

“连朱就不会问我去哪，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

“像这样摸它的，抚摸让它安心，你也可以这麽。”

朱说：“它好像能听懂你说话。”

费什曼监狱对囚犯而言喜忧参半，那里是一些人的天堂，另一些人的地狱。监狱经营者与联政府签订合约，并推销他们引以为傲的监系统。新囚犯们心事重重，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模糊的监狱形象，而囚车中只有手铐和脚镣之间的链条能发几近悦耳的碰撞声。

“回见。”麦克向他告别。

维克.弗吉尔低垂著，自从上车後他就再没有抬过他的灌铅脑袋。几天前的深夜，一个神秘访客探望了他，当时他正在遭受看守的殴打。客人一个神便让孔武有力的施暴者住手，随後和维克单独相一小时，他们完成了一个秘密约定。维克有一深棕的短发，坐在一个材魁梧的壮汉边。颠簸的路使他不得不被挤在囚车的一个角落里丧气，脸上如同打翻了颜料盒一样五彩缤纷，那是看守留给他的送别礼，一顿结实的痛扁。

朱的反应不像比那麽明显，但她对除枪械以外大多数东西的兴趣也不外如是，她说：“它还没有一支SR-2m枪大。”

“我们要撞上了。”其中一个囚犯说。

麦克问：“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