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的吗，好的，客官先坐这边，就好。”

……都，都蹲了三个时辰了，阿文怎么还不来啊……我，我好饿，再不来，我先吃了啊……

“小……”阿虎张地想唤小娘，猛然捂住了嘴。狐狸那天说才打照面就喊姑娘家小娘的是徒登，虽然阿虎不知什么是徒登，但听起来应该不是好东西……

原来小娘叫阿文，据称是远地来的，在本地没有亲眷，摆馄饨摊四五年了，远近闻名。阿虎收敛了气息，每天悄悄跟着阿文回家，躲在大香樟树后偷偷看阿文在家忙乎，每每到屋里熄了灯火才乐颠颠地回山。

了人形的伤，迷迷糊糊就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却是躺在一间屋里，床边有忽明忽灭的炭火，烤得小屋的。阿虎耳朵一动，屋角有动响，老虎的警觉让他瞬间翻床。

阿虎躲在樟树后面张大嘴巴，这这这这已经是山里能逮到的最的了啊，就算比这只小的我平时都宝贝得很，都舍不得一回吃完的啊，都趁着新鲜连夜驮来送给阿文了啊，阿文怎么不喜啊……

阿虎直愣愣地坐，他的小娘都没抬看他，也没认他，有伤心。不过小娘跟我讲话了，嗓真好听。阿虎盯着他的小娘端来了馄饨，三两吞完了，没吃饱。索就坐着打量，这一吃一坐，就是连着好几天。

阿虎在雪夜被“小娘”扫地了门。

阿虎上山跑去找隔的狐狸，经过狐狸几个时辰的教诲，终于似懂非懂地摸索着回了自己的。阿虎趁着雪天激动地连逮两只羚羊一只野猪，挥着爪扯了收拾净，换上狐狸不知从哪盗来的黑布衫，第二回上了街。不晓得什么是讨价还价、亏不亏本的阿虎没多久就卖了兽换了铜钱，对着满街的人间，琢磨先买包还是板鸭，豆酥还是烧鸡的时候，意外瞥见街角的馄饨摊后站着他的救命恩人“小娘”。

“啊啊啊啊啊――――――――――――”尖叫被嘭的一声关门声阻隔在屋。

“小，小娘！！！”阿虎不顾伤的疼痛猛力扑了上去……

年三十清早，阿文打开柴门，猛然发现门槛外横躺了一只大的死羚羊，血趟了一院。

阿虎又一次在深夜冲狐狸的里请教，怎样讨小娘，啊不，心上人的心。狐狸被扰了睡意烦躁地翻咕哝一句，你这蠢货，大过年的把你最宝贝的东西送去，还不成事？

阿虎郁卒地化了原形驮着羚羊回了山，趴在里边啃着骨边思索着活了几百年来最要紧的事，嘴边的肉也渐渐没了滋味。把事一五一十告诉狐狸后，狐狸直骂蠢，说好歹也是山中之王吧你，那么大一脑袋里装的全是屎吧你……阿虎放骨，用爪委屈地摸摸自己脑门，怎么这么说我，我修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化了人形，又没过山游走过人间，人间那些个劳什规矩，我怎么晓得……狐狸还不告诉自己是不是被阿文嫌弃了，明儿

阿虎两条不受控制地挤过人群站在小娘的摊前，白衫蓝腰带好看的脸圆圆的睛翘翘的鼻肯定不会错！

“兄台，你醒了？”烛火里闪现一个月白的影，深的腰带勾勒修长的条，姣好的面孔上忽闪忽闪的圆睛，弯弯的嘴角，翘翘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