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个指令木讷的跟著他，当寒恺修抱著他坐沙发时，熟悉的光终於回到他的眸里，揪著他的衣襟，草哇哇大哭，“呜……我害怕，不想一个人，不想没有疼我，没有我，我害怕将来会没人再记得我。为什麽？为什麽他们都只想欺负我？我不要这样，呜……”

一座好好的台灯转成了一堆玻璃渣，三个人都呆了。

“我不敢睡觉，睡著就会梦到不好的事……我爸爸妈妈一直在哭，说他们好寂寞，好冷……你说他们是不是想让我去陪他们了？”

被蝎蜇了一样，草整个人清醒过来，却又像变了个人，布满了惊慌，“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会把它净，我疼别打我……”

“傻瓜，有老公宝宝在，他们怎麽忍心。宝宝不能没有你，老公也不能没有你，你是家里最重要的。”

寒恺修尝试著靠近他，安抚他的绪，“乖，先冷静，你看看我是谁，现在是在家里，有我有张妈在，没有人会打你，东西碎了就碎了，没有关系，老公不会生气；乖，拉著老公的手，受一，这里的一切包括我都是真实的，你现在是在家里，老公永远都会陪著你，几个月後还会有宝宝……听老公的话，放松，不要紧张，看著我，现在我们到沙发那边坐……”

怔怔的盯著张妈手里的罐半晌，陡然间，他抓在手里猛然朝工艺的台灯砸过去，里边的东西洒了来，全都掉在地上，跟著玻璃碎裂的声音不绝於耳。

泪婆娑，草将信将疑，“真的吗？他们不是想带我走？”

寒恺修跟张妈大瞪小，跟在他後整间房又转了个遍，寒恺修拉住茫然的草，“先别找了，坐来慢慢想清楚，什麽东西不见了，再告诉我，我帮你找好不好？”

草受刺激一样甩开他的手，睛里有火在燃烧，“不可以坐来，我要找，一定要找到，我不能没有……可是，到底是什麽呢？”

草抓著发，困惑的，“我也不知找什麽，但是我知我有东西掉了，很重要的，是什麽呢？我为什麽会不记得呢？”

，他可以帮忙一起找。

*

草很兴奋，天还没亮他就醒了，闹腾的寒恺修也睡不

以唇去他脸上的泪迹，任由咸涩的酸痛逸满臆，“对不起，我说过要陪著你，却还是让你受这样的罪。原谅我，好吗？”

边说著别打我，边往後边退，退到墙边无路可退了，他像只孤独的小兽发绝望的哀嚎，“我会听话，不会再打碎东西，你们别再打我了，我真的疼……”

天呐，在他不知的时候，草到底受到了什麽样的心理煎熬？

张妈捧著他的零售罐跑了过来，“草啊，你看看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呀，你以前可是最喜吃这些酸味的东西，来……”

怪不得他总是不肯睡觉，原来是这样，寒恺修痛骂自己，每天睡在他边竟然连这些都不清楚，“作恶梦了怎麽不跟我说？你这样，是想让我疚死麽？不要瞎想，你总是让自己不开心，所以两位老人才会担心，他们哭是因为你过得不开心，他们心痛才会哭。”

这是什麽况？

草陷冥想，本就不认识他们了，张妈忧心忡忡，“少爷，草不对劲，会不会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