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行，”南的长发在对方指间淌，闭上眸叹息，“你这样会任人宰割，滥好人。”

齐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班主闲聊，得知他们是从北边来的，受不了权贵霸，这才一路向南奔波徙，只求凭著技艺讨饭吃。

“我去万州。”

齐遥临睡的时候觉冷风大

对方没答话，齐遥好奇地抬起，见南木然倚著车窗，失神的双漫无焦距，溢著莫名的悲哀。

“南也是跟班一路走来的吗？”

“早先有十多个人呢，後来都散了，就还剩不到一半，现在世混乱，我看解散也是迟早的事。”班主越说声音越苦闷，甚至刻意压低了话，不愿意班里成员听到。

“或许你觉得我没骨气，可是我想，要是自己退一步，就不会想不开，要是心再放宽些，这世间便没有仇恨了。”

“那你说我应该怎麽办呢？”夕的睛看不见，一遍遍顺著南微卷的发，他想这长发肯定是迷人的，“我要心积虑地复仇麽？”

认为对方在跟他开玩笑，想想也是，或许只有妖才能这麽动人。他把自己的外衫脱来给对方披上，问：“你们舞乐班呢？我带你去找他们。”

“也许是吧，我们救起他的时候，他很惨──”班主说到一半就停住了，转而：“时候不早了，歇著吧。”说完展开毯，躺了去。

南惊醒过来，闭了闭双，凤眸又恢复了明亮：“没什麽。”

齐遥一听很兴，跃上车，边放自己的行李边兴奋地：“刚好顺路，搭伴去万州。”

天上繁星，舞乐班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他们风餐宿惯了，就地当床，围著篝火休息来。

齐遥失笑，转瞄了不远一，那里南正和夕依靠著休憩。“我觉得他像富贵人家。”齐遥猜测。

南沈默，不知是困了还是怎麽的，半晌才从嘴里溢一句：“我也不知。”然後就真的睡著了。

班主一再激齐遥，临上路之际问齐遥去哪。

夕扯个笑，著他的：“我哪有那个本事？你以为他是傻，我想杀就能杀得了麽?”

舞乐班的人隔著暮辨是南赶上来了，兴地迎上前。一看南受伤，把人扶车，让他休息。

“你怎麽了？”齐遥问。

齐遥，现在百姓本吃不饱饭，哪有多余的钱财施舍他人？

二人行数十里，远离镇到达山脚，终於发现了停在前方的两辆车。

南第七十一章

“那定是家中发生了什麽不幸。”齐遥盯著火光喃喃，他好像被南引了，不由自主关心起对方的事来。

“上来吧，”班主招呼他上车，“我们班一落脚就在万州。”

山间草虫声在耳边作响，南和夕躺在一起，南鞭伤未愈，早就累了，临睡前模糊地问著：“夕，那个害你的人，你有没有想过要报仇？”

南朝南指了指，齐遥会意。

班主叹了气，随即摇摇：“我不知他的，他也从不跟我们说，他是半路上加来的。”

“那你甘心吗？”南蜷缩著往他边挤了挤，“你心里不会不甘？就这麽轻易地原谅他了？”

“你怎麽这麽问？”班主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