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吧？”雾尼说。

“你也喜吧，肉的味，”雾尼低声说着，餐厅很安静，他的声音也很轻，“手指被钳剪断的声响是‘咔’的一声，他的肌腱和肌肉很结实也有弹。比这个，我是说弱无力的排――好多了。”

“我不知你想要什么，我不了解你啊。”他面不改地搪过去。

白千湾嘴：“这个止血方法也太老旧了。”

了计费，婴儿忽然啼哭起来。

要知白千湾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礼尚往来是很正常，可对方是个人诶，总不能在停尸间找块尸送给他吧。

到达餐厅之后，他发现室仍然低语着曾经罗教廷的格雷里奥圣歌，然而店名却是土耳其的一个地名里泽。白千湾翻着菜单，所有东西收费很贵，虽然他现在是百万富翁，消费观念依然朴素。大概是因为他脸上兴趣缺缺的表太过明显，雾尼帮他拿了主意，鉴于他手臂受伤，了什么名字拗的海鲜粥、甜品和香槟。

白千湾在心里翻了个沉重的白。

良久之后，他才听见司机说了一声“谢谢”。

“是的，”白千湾看着窗外，“他在附近。”

白千湾对他如何待死者的事并不兴趣。

白千湾收回了视线：“还是超度一比较好……”

“比如说？”白千湾这才转回了视线。

白千湾松了气，他放弃粥开始吃甜品，一颗缀着草莓的油糕。

“没办法，那里只有一把焊枪。”

“你有过小孩吗？”白千湾问。

雾尼仍在轻声细语：“因为失血过多，只能用火烧烤伤止血。断裂的地方被烧成黑，肤胀，散发着烤肉的焦臭和隐约的肉香。”

“我上次答应你要送一件礼，”雾尼的镜闪过一丝光芒，“可我后来意识到，你好像没有回赠我什么。”

“觉你会喜吧。”雾尼似乎有兴，嘴角眉梢全是笑意。

早知雾尼这样耍赖他可就不来了。

总算开始步正题了。

“因为我厌倦了人肉，”雾尼放刀叉，“最开始的时候不觉得，后来我发现人肉其实和肉的味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你也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吧？”

“是这样？”白千湾抬，他咀嚼着草莓说，“还有另一起不知名案件。”

“你以前是电焊工吗？”

司机脸一变：“你怎么知？”

雾尼今天了一副金丝镜，衣着整洁，像是心装扮过了。无疑，两人都对这次会晤报以了极大的重视，连谈话都很小心谨慎。

“你是阴阳？”司机颤声问。

“死的人是。”

雾尼说着，将浇着黑椒酱的排切开，带着血丝的半熟肉棕粉的里，一刹那，白千湾想起了盥洗室里断指上的血迹。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雾尼的睛失神，似乎陷了过往的回忆，“那时候我还没有被媒冠以‘人’的名号。他的脸被我剥来作为纪念，人真的很不好剥呢，使劲撕扯又很容易扯破，而且不知为什么，晒之后有腥臭味挥之不去，苍蝇很喜在上边手。”

白千湾盯着窗外摇摆的芒果树，还有树边停着的一辆汽车，车里的人正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