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尸检吧？”白千湾在罩后瓮声瓮气地说。

提先去看看小康王的尸。

小康王的尸放在船舱里。

“陛很痛恨小康王吗？”

“就这么――？”

这倒是和小康王说的一样……

可既然如此疼，皇帝又怎么为他选择在死后用这样的安葬方法？那个年代行土葬吧，而且又是皇族宗室，连个普通的墓都没有吗？

男像是听见了什么怪异的消息，惊奇地看着他：“陛的意思是就这么安葬了。”

小康王想必透过自己的睛正在凝视着这一切，包括这张映在玻璃上的脸，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会大声惊叫吧，“我的皇帝叔叔才不是长这个模样呢”，诸如此类的话。

上船之后，白千湾发觉船板上只有数个女抱着琵琶弹唱，面见了陌生人也不闻不问。送他来的男说，她们是为小康王送行的歌女。

“小康王可是陛最疼的侄儿啊。”

“葬。”

“使用沉重的铁笼就好了，既能带着尸沉湖，又能方便鱼儿用尸，最后笼也会渐渐腐蚀散架，与尸一起魂归湖。”

两千多年前的旧事在小康王的脑海中已经转换成了现代版本，也就是说，两千多年前的小康王最终也是在船上死去的吧。

“陛就住在这里？”

远远看去，他赤.的蓝好似外星人的躯壳，平放在一张白大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尸臭，那种只属于阴间的、带着一香烛焦味的气息。小康王上的汗已经透了，肤透着正常肤肌理的光泽，他应该是刚刚死去，还没有长尸斑。从表上看，小康王应该死得毫无痛苦，更像是静静睡去。

“带我去见见陛吧，”白千湾决定与决策者相会，那位传说中与巫术为伍的皇帝，“就现在。”

“我现在就过去。”白千湾推开门，顺着楼梯去，宋墨没有跟上来。

飞船停了来，落在日光茂盛的一片泥地上。刚一车，一种烈的熟悉和不安击中了白千湾，他的膝盖都了几分，只好扶住了飞船的车门，刚刚经历过太阳曝晒的温的车门如火，白千湾被得忙不迭收了手。

他前是一栋三层小楼，被围墙围住了，中间是个铁制庭院门，由

他们说的船是真的船，据说是死者本人的意愿，也不知为何小康王选择了在这个地方停尸。这是一片巨大的湖，黑漆漆又星光闪烁，站在岸边时，能听见湖面雾气上飘来的轻薄的女歌声。耸庞大的轮船停泊在湖面中央，像夜里趴伏的一只怪。

皇帝是个什么人，白千湾并不清楚，他甚至没有读过关于郑朝的史书，也不知他叫什么，多少岁，脾如何。从太空船上眺望宇宙的时候他一直在幻想皇帝的模样，结果因为父关系的限制的潜意识的影响，他只能回想起失踪前的白骋，恰好玻璃窗棂正好映着他自己的脸孔――与白骋有几分相似的一张脸。

男倏忽展笑颜，就像是他等待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似的，与他刚刚扁平的叙述有了微妙的区别，他说话的声调上扬了不少：“陛正在等您……”

“然后过段时间尸充满了腐败气从湖底浮起来飘到岸边？”

“他在船上。”来人毫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