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了。
音乐教室的大门漆成了饱和度很低的绿se,与白se的外墙相称又不至于不起yan,从半敞开的大门nei可以看清室nei的qing况,教室左侧是一共八排的阶梯座位,右侧是投影屏幕、讲台,正中间是一台烤漆黑钢琴,一位女士正在低tou弹琴。
不过,这是宋玉墨与男友见到的qing况。
换成白千湾的yan睛,他看见的是另一种景象。其实和刚才的状况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只鬼魂。钢琴老师弹琴的时候,鬼魂就坐在她右侧,由于他的脖zi将断未断,一只手用于扶着脑袋,一只手放在膝盖上,随着琴声的起伏,他的手指也弹琴似的在膝盖上tiao跃着。仔细看的话,他紫红的嘴唇也跟着一张一合,也许正在哼唱什么。
“站在这里呀。”
“这儿吧……”
“你比我gao,你还是坐着吧。”
宋nong墨和男友正在商量合影站位。白千湾抱着相机,静静地凝望着钢琴老师shen边的鬼魂,正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他的脖zi几乎快断了,横贯脖zi的,是hou结xia方一dao紫黑的伤kou,用尸检的feng合线仔细补上了断裂的bu分,可以看见线和pi肤交接的neibu有粉se的肌肉,像鱼腮的颜se。可能是因为hou骨没有完全折断的缘故,他一把手松开,虽然tou颅不至于歪到xiongkou的地步,但也看着摇摇yu坠,脖zi后边那层完好的pi随时会断开似的。
也许是来自陌生男zi的目光太qiang烈,这位xia了课也专心弹琴的女士忽然停xia了手指,朝白千湾那儿看过去。琴声戛然而止。
不止是钢琴老师,连她shen边的断tou鬼魂也一齐投来了相似的疑惑目光。
原本只是盯着鬼魂看的,这xiazi被误解为目光的终dian是这位钢琴女老师,不可说是不失礼。白千湾也找不到合理的借kou,只好朝她笑了笑。
白千湾长着白皙秀气的pinang,笑起来又有几分羞赧。钢琴老师也没把他当成居心叵测的变态男人看待,也友善地笑笑,又继续弹琴。
这位钢琴老师模样大约三十来岁,一tou长发仿佛泼洒的墨,柔顺地垂在腰间,给人以无以复加的娴雅印象。虽然不是非常mei貌的长相,但这样的气质gao雅的女士白千湾也没有见过几个。如果不是她shen边死状可怖的年轻鬼魂正目不转睛似的瞪着他,白千湾很可能将打断老师的弹奏,上前询问是否能为她留影一张。
鬼魂扶着tou颅,静静地向他走近。
白千湾假装没有看见,只照常为宋玉墨和男友在阶梯教室里合影。
“好了!嫂zi,给我看看照片,哇,好看的。”
“当然啦,你是大mei女,”男友嘴上ca蜜似的夸赞dao,突然脸se一变,打了个冷颤,“好冷哦。”
“可能是nuan气不够吧。”宋玉墨随kou说。
不是啊,是因为刚才这位断tou鬼站在你男友shen边……
白千湾在心里默默解释。
断tou鬼幽幽的yan神如有实质,尽guan没有与他正面直视,但那种yan神依然叫白千湾不太舒服。
上课铃响了。小男友抱着篮球从教室溜走,宋玉墨也回到了阶梯座位上,在这之前,两人reqing似火地和白千湾dao了别,一个叫他白哥,一个喊嫂zi,只叫他尴尬得竖起一shen鸡pi疙瘩。
断tou鬼在门kou为他送别,白千湾离开教室时,他幽怨的目光如影随形。
假设白千湾自己就是当年那位被认为是凶手的学生,那么他就是当年“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