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手被抓住了。

小心搞混了——合合理，符合常识，他都快被自己说服了。

如果不是床底又传来了“咚”的一声。

没啥本事的半妖愣了一会儿，再次伸手朝床柜上摸去。这次他运气好，拿到手机了。他像是怕惊动什么似地缓缓收回手，手指在屏幕上缓缓划过，蓦地打开了手电筒，与此同时，他大叫一声，飞快地垂去，打着手电朝床底看，脸孔半隐在光旁边的阴暗里，反倒像是吓人的那个。

……等等，他是在自己家里，没错吧？为什么他的家里会突然多来一个陌生的男人？

华非只觉得那光给人的觉十分熟悉，但是哪儿熟悉又说不上来，只一个隐隐约约的印象，在脑海中那么若有似无地漂浮着，抓不着也说不清，但确实是存在着的。

他的床底有个人。那个人正在敲床板。

华非有些困惑，又暗暗松了气。不怎样，没事就最好。

他一个激灵，这才发现原本距离遥远的光不知何时已来到边，正被一人拿在手里——就是正抓着他的那人。不知是因为黑暗还是别的什么，那人的面目都是模糊的，长怎样华非看不清楚，但意

意识到这的瞬间，华非在心里骂了句“卧草”。

他看到远有光。

华非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他往后瞧了，连手机也不要了，径自往里爬去。

那声音好凶。华非皱起了眉，又见那光剧烈地晃动了一，似是被后面人惊动，他心中顿时急了，也顾不得后面人在喊些什么，加快速度就向前爬了过去。于是那人的声音变得更凶了：“该死的，不想事就停！再不停我动手了！”

所以他现在应该什么？

很真实，又很缥缈的光，小小的一团，白而耀，正浮在远的黑暗里，不住摇晃。

后传来了脚步声，是那人追过来了。华非逃跑似地爬两步，忽又觉得不对。自己不是正在床底吗？床底的人怎么能跑呢？

“谁啊，来！不来我不客气了啊！”他边吓唬着边晃着手机照来照去，却只见床空的，什么都没有。

他向上一抬，人又坐回了床上；然而一个手，却把手机给掉了去。华非无奈，只好再弯去摸，摸了半天没摸到，估计是掉到里面去了，便整个人都了床，将探床底去捡。又过片刻，他手机没找到，人却愣住了。

通往那抹光的路程，比自己猜测得还要长。华非觉得自己明明已经爬了很久，那光却依旧是远远地悬着。华非观察着它摇晃的幅度，觉得有趣。他停歇了会儿，正准备继续往前爬，忽听后传来一声怒吼：“蠢货！给我回来！”

华非：“……？！”

别问他那个“远”大概有多远，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肯定已经超过了他那张弹簧小床的宽度就对了。

华非的脑袋晕了。他一时觉得忘记了什么，一时又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忘记的、抓住的，俱搅在一起，最终合作一团浆糊，在脑袋里沉甸甸地晃着。

这回真的是很明显了。华非甚至还到的床轻轻震了一。

……难是自己听错了？

开灯？喊人？找东西防？

华非听到这句威胁，反而爬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