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付厉的手指，华非的声音有抖：“你帮我倒一时间好不好？小甄……只要回到小甄变化前一刻就好，拜托你了！”

他此刻满脑都是小甄拖曳着血迹与半在地上爬行的场景，以及楼上两个男孩肩靠着肩沿着楼梯走的画面。

“别难受。”似是看了他的想法，付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华非抬手捂住脸，微弱的声音从指间透，音量小到几不可闻，仿佛光是从那些小小的隙间钻来就已经牺牲掉了那些词句中的大分，最后能落到旁人耳朵里的只剩些残肢断臂，“要不是我多嘴，小甄也不会变成这样……要不是我乱说话……”

开了，脏破裂到无法修复，即使是安全派的巫医也无力回天。他们能的，就只有当场超度，安抚了他的灵魂，又用法术对他的死状了些修饰，把他伪装成了自杀楼。

“对不起。”付厉答，脸颊搐了一，看向华非的目光有些愧疚，仿佛他才是那个搞砸一切的人一样，“我不行。”

“就当是我拜托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这样的安排算是公平吗？华非说不清。面对蓝岳亮探问的神，他只是安静地，然后在蓝岳亮的离开的那一刻，猛地抓住了旁付厉的手。

第40章伥鬼（12）

过了许久，付厉才回以一声叹息。

他想拆了自己的。

为了尽可能地避免麻烦，他们还对死者周围一些关系密切的人了记忆修改。说是“一些关系密切的人”，其实就一个而已，就是死者的男朋友，那个与他一起在车里亲亲抱抱结果被付厉打扰到的人。他们都是为了彼此才与家庭断绝关系，搬来住的，但现在，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心里却再记不得什么，只记得自己关系很淡的、兼任炮友的室友，因为心理问题了楼。没啥痛苦的回忆，沉淀在心里，波澜不惊。

付厉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办不到――华非失落地看清了这。如果是在另一个时候，另一个地，他或许会因为自己得到对方诚实的对待而开心，然而现在，他真的开心不起来。

华非嗫嚅着，声音变得愈发破碎。付厉却在此时歪了歪，一副听不懂的样，“乱说什么？”

抓着付厉的手指越收越紧，华非瞪大睛，不死心地盯着付厉的脸看，仿佛这样就能再找什么转机。然而事实却是，付厉一一地掰开了他的手指，抓起他的右手又给放回了被里面，然后再次诚恳地歉：“对不起。”

华非的眸光黯去了。

请求过后便是无尽的沉默，华非本能地想要闪避付厉探询的目光，却又迫自己迎上去，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像是等待着一个意料之中理之外的神转折，又像是等待着一场无罪赦免的判决。

“时间超过了。”付厉认真，“只能倒回两个二十四小时。你回不去。”

“小甄，关你什么事？”注视着华非睁大的双，付厉一字一顿地继续，语气里有些不解，一句又带上了些安，在华非肩膀上手加大了一些力，厚实的透过衣

“……”未竟的话语戛然而止，华非怔怔地抬看他，“啊？”

“为什么？”华非蓦地抬起来，“之前不是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