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钓鱼一样地用一个蠢问题来试探我，带着武和防备来敲我的门，甚至在我开门之前连个真实的份都不肯让我知，你自己想想，这是为什么？”方哲安缓缓，“你本就不是来探望你可怜的弟弟的。你就是来审问他的。在你门之前，就已经假定了，他肯定是了什么坏事了，他是有罪的，他在你心里的份从一开始就是个罪人，你要的就是证他的罪，这才是你到来的理由，是你假模假样、虚与委蛇的目的，不是吗？”

方哲优的脸颊动了一，视线心虚地往外一，很快便又被制召回。他伸手了鼻，尽可能自然地拉一张椅坐：“其实，我并不是……那只是职业病，条件反而已。我当过好几年的驱师，你知的……”

只可惜，如果只能是如果――他在心底叹着气，继续安抚起自己有些神经质的兄弟。过了好一会儿，对方似是终于冷静了来，两手撑在油腻腻的桌面上，小心翼翼地看着方哲优：“只是……谈谈？”

“你……你先冷静一好不好？我不是来找事的，我只是想来找你谈谈的，你不要那么紧张……”方哲优伸手掌，向了又，努力控制着表和语气，好使自己看上去更温和一。这不是一项艰难的工作，但对他来说真的吃力。安抚和谈判从来都不是方家人的项，更何况他现在还带着一个不争气的受伤肩膀，自伤传来的痛楚搞得他心一阵接一阵焦躁――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堂兄弟而是任何一个值得他动手的妖鬼怪，他早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了。

“你总是在装，装得好像对我要好一些，装得好像和家里那些人不一样，但是我知的，你也知的，你们，其实都是一样的。”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桌前，与他的兄弟之间就隔了一张桌板。方哲优安似地笑了一，正想自行找张椅坐，突然听见对面的人发一声破音的怒吼――

方哲安沉默了。他注视着自己堂弟的睛，无言以对。他的兄弟终于肯与他对视了，然而此刻，他竟产生了些许挪开目光的冲动。

“真的只是谈谈。”方哲优耐着又调了一遍，离开一直倚靠着的门板，朝着男人缓缓靠了过去，”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你聊聊而已。“

“够了。”方哲安打断了他的话，脑袋微微地偏着，说话的语速慢了来，不是意思还是意味，都变得清晰了不少，“别再装模作样了，哲优哥。”

“骗！”生着狗耳朵的男人大叫着，重重拍了桌，吓得方哲优笔直向上一弹，屁才接到椅面便被制分开。他条件反地朝后退了一步，一手拦在前面，一手探向自己的袋，仿佛一瞬就会从里面掏些什么来。方哲安看着他这样，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觉得尴尬吗？没事的，哥哥，没事的，你不用觉得尴尬。这都是正常的，我都已经习惯了。从你们因为我的血统就把我假定为潜在杀人

“你来看我，上还带着武。”他低声说着，一坐倒在旁边的椅上，“还真是没新意的礼。”

方哲优咬了咬唇，着开：“我没有……”

一竖起，瞟向方哲优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警惕，仅仅停留了片刻便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