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个红衣捕没了立刻说话，仔细对着画像看了一会。

他的神亮得有些些反常，薛止心警铃大作。

“我都知的。”

柜地看了两，即便还是瑟瑟发抖，可脑袋又重新开始运转，“孙小五，带……二位客官上楼去。”

这一年穆离鸦只有十七岁，而他稍微大一些，十九岁。两个少年怀着满腔不知如何发的愤怒与仇怨，在山中日复一日地着同样的准备。为了复仇。

“我有事想要问你。”

薛止想，他怎么能不知呢？

但是他不会对这个人说谎，永远都不会。

“我恨。”他腔里有一把火燃烧着，这么久了都从未熄灭。

他一贯以笑面迎人，给人的印象除了偶尔开开玩笑什么都不剩，直到如今，琅雪那饱恶意的一席话这张寡淡得没什么滋味的面被撕了来，底狰狞的样。

这画九成九是自师爷刘大福之手，空有神韵没有形，墨迹斑驳，鬼知刘大福到底怎么自诩才的。但就算是这样两张画像也能看是两个俊逸的年轻人。

他怎么能不知这个人心中燃烧的憎恨和邪，以及这些随血脉与生俱来的东西是怎样被一时间和他自己磨平，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整整三年，他们都在山里的窟里为那些死去的人守孝。

小二把他们带到客房就逃一般地离去了。穆离鸦垂坐在椅上，搭在桌上的那只手，手背上浮起条条青筋，只怕一时不慎就会将桌彻底掰碎。

说得好听是守孝，说难听一，他是在活生生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世人只知穆家一夕覆灭，只剩一个落不明的幼，却没人知这唯一幸存的少年过着怎样的日。

贪婪的人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盘，想要趁火打劫，抢夺穆家铸造的那些神兵，如蝗虫一般纷至沓来，都想着要怎样从死人上分最后一肉。可他们能料到的穆离鸦又怎么料不到？穆家剑祠只有穆家人的血能够开启，他带着薛止了剑祠，在完了所有想的事以后，他彻底封闭了剑祠的大门。

后来的那些事穆离鸦记得不太清楚。他只记得薛止拉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我在。”

如果这所有的事没有发生，那么他仍旧是他的穆家大少爷。天，人，暗涌的政治斗争，还有这大雍朝的命脉又和他有什么系？

他这一生所求只有为薛止找回丢失的那一魂一魄，本来是这样的。

他看着前这二人，差不多都是人

穆离鸦笑起来，那笑容里毫无愉，反倒有几分模糊的痛楚，“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在忍耐吗？”

相依为命，在暗无天日的地窟，整整三年，能够外的只有月初和月末的日。

的就是这两个人。”像是怕捕不信，到手的赏银飞了，他又抬了声线，大喊了一句，“您瞧瞧，普通人能有这份气度吗？”

薛止还在这里。被他从死人堆刨来，用尽一切救活的那个男孩还活着就好了。他这悲哀的一生里，最后只剩这么一好事，而就算为了守住这么一东西他都不得不受尽苦楚。

“我没有哪一天不恨。”他低声说，短短八个字都像是从牙里挤来。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