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肺腑中最后一气息，他拼着一最后的力气想要把薛止往上送，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多力气。

不知不觉间漂浮在江面上的阴气变得郁，而这幅场景只能让他想到一个地方，那就是许久以前的周家宗祠。

他不信江中住着罗刹，但不代表这江中没有其他险恶的东西。

听这是谁的声音，他手猛地一抖，不慎在纸上留了撇难看的墨迹。

“……”不知这白影是敌是友，他勉副防备姿态。

“要来了。”穆离鸦面一寒，“我去看看。”

只有这个人不能事。

穆弈煊还是那副丰神俊秀的模样，中间的十多年没在他上留半分痕迹，除了长途跋涉后的凌乱。

看样他们已经无比靠近那个地方了。越靠近就越危险，他正打算让薛止把灯递过来，好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时，船毫无预兆地翻了。

就在最后一朵山茶也落那天，薛止居住的偏院来了个他意想不到的客人。

本来要在他成年之后教会他这些的人是穆弈煊，可他们谁都未曾料到，在他十七岁的那个夜里……一切都毁了。

他甚至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怎么样，就将嘴唇贴了上去。在过去窦初开的那会，他偷偷想过，薛止这个人亲近起来是什么滋味，可没有一种是这样。一望无际的黑暗，随时可能要他们命的暗礁，还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嘴唇挨在一起，中间带起微弱的温度又很快被冲散。

不像其余花是一凋零，这种花是整朵整朵凋零的，每到夜里人声阒静的时分薛止都能听到花落的声音，啪嗒啪嗒，像一场不合时宜的骤雨。

好在薛止没有被湍急的江带走多远，他奋力挣扎着手脚，还是游到了薛止边。

门被拉开的时候，他正盯着前那张空白的宣纸发呆。这些时日里他心烦意乱得厉害，怎么都难以压制，习惯地以为是那个偷偷从山中剑庐跑来的少年，便没有第一时间回查看……

就在薛止苦苦思索良久，终于想到一句应对的话时，船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他和薛止分别落无的江中，各自分散着沉。

他屏住呼，迫自己镇定来。就先前在船上来看，薛止状况十分糟糕，他必须找到薛止。

就在他拉着薛止奋力往上游的同时，一抹长长的白影倏地从前掠过。

“薛止。”

沉底。

江州的夏日湿多雨。末夏初，两季相交，院里种着的山茶渐渐开败了，纯白深红的花朵边缘卷曲起来。

那白影来到他们边，缠着他和薛止的腰，轻盈地往上一冲。

后来的事他就不再记得那么多。

“穆先生，您怎么来了？”

雾气太过迷蒙，夜又太过深，穆离鸦只看得到船似乎游过了什么东西。

到都是一片深黑，看不清自己究竟落了有多深。

“刚从外面

“……阿止。”他一开就吐一串泡，带着几分腥气的江涌咙，血腥气。

只要把薛止送上去，他就能能够去找那东西搏命，只要能解决了那东西……他袖里藏着的那把剑再度发起来。不要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他反复安，可那剑还是战栗不止，半都没有安静来。

来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