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那个人早就离开了这里。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老得这么快。”穆离鸦有些苦涩地笑了xia，“毕竟像她这样的大妖怪，假如不随意挥霍自己的寿数，是能够与天地同寿的。”

但无论她怎样zuo，居住在这里的神祇都一日复一日地衰败了xia去，一同到来的还有另一个人的qiang大。

“不过她应该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神祇明灭，这些事天地间都有注定的，绝非一人之力能够轻易改变。”

所以她才会在他说chu要如法炮制时大发雷霆。在她的yan中，他决不许将自己的命数浪费在她这样已然日暮西山的老人家shen上。

“我……”他再说不xia去了。这是包括她在nei所有人的选择，他是那个最后被选中的人，就算是为了不辜负他们所有人liu过的血，他都必须帮助承天君取回属于自己的神格，再将这片土地的命运重新改写。

只有这样他们才不至于走向灭亡。

“她的付chu绝不是徒劳，绝对不会。”

薛止走在先他一步的地方，tou也不回地向他许诺。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越往前，薛止shen上属于承天君的气息就越nong1重，好几次他都要分不清与自己同行的究竟是谁。

又或许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还没有到吗？”意识到前方还是看不见尽tou的漫长阶梯，他忍不住这样发问。

过去和祖母走过时他从未想过这条路会如此冗长曲折，不论他们走了多久都看不见尽tou，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xia这无穷无尽的石梯和时不时落xia的薄红花ban。

以前他真的走了这样久吗？他在那断断续续的记忆中搜寻，却怎么都没有答案。

就在他将要怀疑他们时不时走错了路时，前方终于chu现了一dian不一样的景wu。

所谓的祭台是由一整块白玉雕成的，穆离鸦和薛止走近一些，看到上tou那盏已经熄灭的琉璃灯时心中都是一声叹息。

等到穆离鸦再看，发现这里好像和他记忆中的有哪里不一样。他找了一周，注意到正中间的位置有一chu1圆形凹槽，不太长，刚好是能够放到袖zi里的长度，简直就像是……

“让我来。”看到这凹槽，薛止和他想到同样的地方去了，“是那把剑？剑在哪里？”

因为打从一开始就看破了那老妇人不是活人，需要谨慎提防的缘故，那匣zi一直被他妥善地安置在shen上。他解开锦nang上的术法，将这匣zi小心地取chu来打开，将那把剑用红绸隔着。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薛止将这把锈蚀得不像样zi的短剑放置在了凹槽之中。

严丝合feng，好似它们本就生在一chu1，薛止还来不及惊讶，只听到喀嚓一声，仿佛底xia有什么机关被chu2发了。

他的整个人gan受到一gu巨大的xi力，接着就不省人事。

薛止慢慢地睁开yan睛。

他记得他把剑放在了祭台的凹槽上，然后就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带到了这个地方，记忆的最后是穆离鸦惊慌地叫着他的名字……大致梳理完事态，他只觉得太阳xue像是被砸过一般，chouchou地疼痛，手脚使不上一丝力气。

待到yan睛差不多习惯了yan前的黑暗，他注意到这里并非一丁dian光明都没有，而光源是touding嵌着的龙yan大的明珠。这些明珠是模仿天上的星辰分布排列的，一yan望去像是浩瀚的河liu，又像是一簇簇的鬼火，深不见底，一直朝着前方铺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