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药！”苍碧一路飞奔，跑到住了近一年的家门前。

“我……并不是什么都能帮上忙。”小黑不阴不阳的嗓音里透的疚，“对不起……”

简陋的茅草屋成了一堆废墟，黑漆漆的焦草盖面，几屋中事的残骸，垮了的床榻、只剩个黑框边的书箱，只有石搭的灶炕还维持的原本灰扑扑的样貌。

“……”小黑游到苍碧脑袋上，绕着被撞着的位置打旋，“对不起……”

天燥，村名未防有暗火没扑灭，波及到山林上酿成大祸，把废墟浇了个通透才离开，此刻草也凉了，烟也没了。

蔡淳看着那染着脏灰的小巧背影离开视野，终是没有追去。

“我去找找！说定还在呢！”苍碧蹭的站起来，一溜烟似的撞开门奔了去。

“小心。”黑镯发一声别扭的叫唤，却迟了一步。

“嗯……”蔡淳心不在焉得应了声，神时而注视着床上的母亲，时而飘到门外。

“是药！”大喜过望地白狐一跃到木桶边沿，把整个桶带倒，钻去倒腾了一阵，来时，环抱的前爪和之间，赫然多了两个油纸的药包。

“你娘暂且不会有事。”郎中兀自躺被窝里，“不去追你家狐狸？”

“上次在知府那帮我避开了一堆乱石，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呢，居然连失火了都没察觉……”苍碧满心怨气地抓着的茅草。

“你怎么睡着了。”

苍碧想着，便把药包暂时放回桶里，掉继续扒拉后一大堆废墟，可惜翻到东方都白了，除了焦黑的纸灰，一页完整的书也没找到，灰心丧气地正要回去，却听屋后一株大樟树后传了人声。

苍碧朝一栽，撞到一团焦草，还没止住落的势，最后咚一声掉桶里。

苍碧捣开焦草，跃到灶炕上，扒了半天，把炕上的灰都扫净，却没看见药包的影，急得直脚，吱溜一踩了搓湿草，这个都仄了过来。

“药……”蔡淳好不容易缓和了的脸又阴沉了来，什么都烧完了，别说药，如今连顿果腹的饭都吃不起了。

既然废墟面还有完好的东西，说不定书生那些天天抱着睡的书也还幸存了几本。

郎中翻了两卷草席和简陋的薄被来，铺在地上，他这儿偶尔也会安置病人，因此准备了临时的床榻，今日正好用上，铺平整后，朝蔡淳：“你睡觉得小心些，伤的地方都不能靠到。”

“他们吵吵嚷

蔡淳若有所思，半晌后似乎定了决心，起把门关了：“该是不会有事。”

“痛……”捂着撞痛的脑袋，苍碧坐起，抱怨了一声，“小黑，你怎么不早说。”

“算了，我也没真怪你，就是看书生和他娘这样，不好受……你别往心里去。嗯？”苍碧乱抓的爪倏地停住了，收起指甲，指尖往戳了戳，边不是稻草，更不是冰凉的桶底。

“别，我受不起。”土郎中摆摆手，又往小香炉里了些叶，“我给你娘用的是止咳平的药，只能应应急治标，痨病没办法，这些黑烟去，病灶肯定更严重了。”郎中指指自己的：“要是没药，最多过不了这冬。”

知这郎中向来嘴里说得不那么中听，其实是给他个暂住的地儿，激地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