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华为花魁，自然有他不容置辩的骄傲，怎能容得曾经手的小厮，摇一变竟将自己的风都抢了去，当还如此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更是气从中来，抓过苍碧的手腕，捋起衣袖，黑金般的镯在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刺目：“这是什么？我可不知青殷楼里的也有资格获得贵客的馈赠，是与哪个姘私通得来的。”

苍碧问了一大串，果然收到了回复，却不是小黑别扭的嗓音。

，躲在廊的阴影中，惊魂未定地拍着脯，掀开盖在左手上的雪白广袖，无暇的手腕上赫然着一只玄的古怪镯。

“手撞痛了吗？”小黑游到苍碧手肘，围被撞到的地方绕行。

苍碧握住袖，摇了摇：“没什么。”

“少、少爷。”苍碧惊慌失措地拉衣袖，欠行礼，赔上一张笑脸，心中却早已将这百般刁难原的花魁腹诽了千万遍，“我哪敢啊，况且少爷貌如花，您在前，谁会看上我呀。”

“小黑，醒着么？”这如云不是苍碧又是谁，心焦地压着声，对镯一叠声轻唤。

如云的大半天了，这一次初来乍到，脑海中便多了属于原的记忆。如云原是寻常生意人家的独，家中生意失败，欠一大笔债，祸不单行，父母又在跑商中遭遇事故，双双罹难，留不足十岁的孩，生得眉清目秀，比姑娘还俏，便被债主二话不说卖了青殷楼。此后，就是半遮面，伺候花魁和来客的小厮生活，看似乎是熬到了，大肆风光了一番，可紧随而来的，于他而言绝不是好事。

“不打紧。”苍碧心思全不再那，“我又死了吗？我瞧见了，还是那把白匕首，师父也要杀我，为什么？祭天？他还活着吗？”

“嘴倒是甜。”绿华指尖一探，抚着苍碧如玉的脸颊，绕着人走了半圈，苍碧这张脸和段，着实讨喜，若不是同为委于人，连他偶尔都忍不住想手，“手腕上了什么？”

绿华大概把这镯当成了稀罕东西，狠命地拉扯着，要把镯扣来，苍碧挣得手腕红了一圈，又是挡又是夺：“这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绿华手劲用得更大，他已过双十年华，躯全然长开了，除去脸上的装扮和刻意调节饮维持的形，力量完全不亚于任何成年男，对着未满十六，还是副少年模样的苍碧，自然占了莫大的上风，妆绘就的长眉一凛，“你从被卖来起，就在我手伺候，去何，与何人接，都在我的底，这镯，明明前日里还没有，怎么今日一上台就多来了？不是贵客送的，那必是偷的！”

有些人要是想抓人的小辫，哪怕一缕没梳顺的发丝，都能用一张嘴编成麻花辫来拧，不巧绿华就是这种人，哪怕有曾今在青殷楼叱咤的面貌，一颗心却小得和针没什么两样。如云在记忆中，被他折腾也不是三两次了，只是此前大多是空之风，除了给了几顿训斥，好歹没受肉上的苦，不过说不清的偷盗之名在前，照楼里的规矩，就得去暗屋里关上一日，吃上几个巴

“这不是未来花魁么，在和谁说话呢？青殷楼里说死了活着，忒不吉利。”绿华不知何时站在游廊上，笑得一脸俏，画得快到鬓角的梢一尖酸，“该不会在此私会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