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苍碧如遭雷击，倏地起，朝后猛退数步，直到后膝抵上案牍，才停，“对不起……”

苍碧如蒙大赦，扭捡刀，不看光溜溜的少年：“我……只是……”

苍碧怔般念着，俯凑上。

苍碧绕过桌案，踱至刘柏前，半蹲，双手托起稚气未褪的脸庞，草原长久日晒古铜的肌肤，裂薄扁的嘴唇，未长开的清秀眉，以及如漆如墨深不见底的纯黑瞳仁。

脱了虎，又狼嘴，刘柏瑟缩战栗，哭了起来。苍碧这才终于清醒了些，松开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断续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等会我让人送套新衣来……”他实在找不到辩解之言，只能如此补救，手到刀柄的一瞬间，一哏，仿佛见了妖，跌坐到地上，“啊――”

案牍上摆放的长刀嘭一声被撞到地上，震一截刀刃。

“一定有！之前都有的，你藏在了哪里！”苍碧低喃着，脑海乱一团，扑上前住少年肩膀，两手连拉带扯，把刘柏的外衣、中衣，乃至麻布都撕得七零八落，直到的少年一|丝|不|挂，仍旧什么也没找到。

“草民刘柏，想投军，保家卫国！”刘柏直视苍碧。

“你胡说。”苍碧看了那匕首一，扔到一边，推倒少年，把他两个靴都扯了来，抖了半晌，除了细碎泥沙草屑，没倒任何东西。

刘柏噎着，没有躲避，缓缓说：“大将要我，我绝不反抗。”

第76章诡诈细作与惨淡师将四

他把盘放在门，喝掉半碗米粥，扬长而去，不打扰大将的“好兴致”。

他不甘心，住刘柏，疯狂地啃咬起来，把少年的唇咬数血痕。

“会好吗？”苍碧双目焦距渐渐重新汇

刘柏在苍碧对面坐，静静看着苍碧失神，中闪过浅淡的隐忍，许久后，终是忍不住，说：“会好的。”

“自己？”苍碧满脸不可置信，抬手，“把刀给我。”

快步上前，在桌案前跪：“草民刘柏，昨日多谢大将相救，救命之恩，必定相报。”

“把白玉匕首拿来。”苍碧低着。

“这是我？”苍碧扔了刀，指着刀背，忆起梦中的那一刀砍在了自己脸颊上，自此之后，李琦就再也没敢照镜。

营帐外，前来送饭的士卒见了这一幕，了嘴角：“满仁义，私底这副肮脏样。”

刘柏诧异地看着满脸惊恐的苍碧，上前捡起长刀，刀背上，清晰地映着他的少年脸庞：“大将您说笑了，这刀背映的自然是自己了。”

刘柏一愣，茫然片刻，从破旧的长靴筒里摸一把寻常无比的短匕：“这是阿爸让我藏着防的，不是白玉的。”

“对了……亲吻，亲吻就能回去了。”

“这竟是我？”丑陋至此，不堪目。

“你是谁？”苍碧问，“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是谁！”

双唇相，什么也没发生……

刘柏收刀鞘，递给苍碧。

苍碧再次把刀了来――光可鉴人的刀背上映着他的脸，惨白如纸，一狰狞的伤疤直从右眉角划过睫，跨上纤巧的鼻梁，终结在左侧嘴角，再绝世的容颜都被毁于一旦，如同鬼魅般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