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柏笑两声，一时无言，取羌笛，幽幽演奏那首，一尾秃了的红腹山雀翩翩飞来，落在他，似把一蓬发当成了巢。

“我知。”苍碧对这一世无比怨念，战场险难骇人，豆腐没有影踪，引以为傲的脸还被毁了，天知他克制着不往刀锋里看自己的脸有多辛苦；小黑经那一日后，再没现过，只希望是蛰伏在某，千万别有什么不测；脑海里乱糟糟的回忆时而分成两簇，不时侵蚀烦躁的心绪，现也只有边这双与连云如一辙的黑瞳，能给予他安定。

苍碧调侃：“说得你不是中原国民似的。”

曹飞虎放心离开，另两人则朝另一边回帐。

第86章诡诈细作与惨淡师将十四

相许终生，何尝不是件乐事，可生而为人，大多生不由己。

“好了好了。”士兵不耐摆手。

天幕暗，盛夏星辰伴苍月初升，闪烁的光耀照不亮背阴的人间。

“嗯。”刘柏气息一顿，复而奏。

“得了吧，当初探讨这计谋傻时，你小可是嚎最响的吧。”士卒往榻上一，“布个狗屁乱石阵，援救都要来了，指望我们靠几块石砸死胡虏？还不如砸死李琦，我们也能换个有能的大将伺候。”

“等打完仗，我带你去南方。”苍碧，“带你去吃油香豆腐。”

苍碧着山雀瞧了一会，心随着乐声起伏，低低：“我想家了。”

刘柏复而奏，山雀萦绕在前，笛声忽而一顿，短短一声促音，山雀惊飞，往北方振翅而去。

“送你。”刘柏收起羌笛，递给苍碧，“说好了。”

帐后，其中一人：“就堆了两块石，连网都没架，你都敢说好了，胆不小啊。”

苍碧犹在说着：“后来北疆被犯，大司正继续征战西陲，其余重将也各自讨伐别，陛一时找不到人选，便命我带着李家残军先来抵御一阵。”

那两人正是与刘柏同住，且是与李琦不睦的旅长手，此番被安排了设置丘陵西方乱石阵的任务。

“乱石设置好了吗？”曹飞虎问。

“你就这么赶鸭上架的来了？”刘柏不可置信，竟让他以两千多将士，对抗数万胡虏大军，要不是障法设得好，真让对面以为有五六万骁勇，恐怕一天都受不住。

刘柏立时回：“我当然是，只是这里刚好在地大的边上，自然也博不起来，就这些东西了……”

苍碧侧看刘柏，少年的脸是被阳光晒的健康古铜，眉清秀，稚气未脱，浅淡的唇裂痕，他才十四岁，本该在父母侧读书、游乐，享大好时光，绝不是在这征战不断的边疆承受永无止境的纷扰，担命之忧。

苍碧失笑：“我祖父桀骜，与众多将军不睦，还好大司以国为重，不计私怨，总算来支援了，不然鸭都要被鱼肉了。”

“等回去了，就能吃到了。”刘柏，过了半晌，又补充，“中原国地大博，什么没有。”

鹿铃试图挽曹飞虎手腕，曹飞虎如遭雷击般避过，放好粥桶，拉住迎面而来的两个士兵，落荒而逃。

刘柏放羌笛：“这里种不活黄豆。”

苍碧怔然收：“我不会，你送我作甚？”

空地上，人群陆续散去。

苍碧曲起膝盖，把缩成一团：“我想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