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副手上的各种伤来看，在被残之前，他还受了不少别的折磨，而且他此时面青紫，吐白沫，很明显，除了伤，他大概率还被喂了毒。

费御景一看到副手的模样就迅速扭过了，抬手捂住了半张脸，脸糟糕得更怕。

廉君坐在轮椅上，度不够，其实本没看到什么，被时突然捂住睛时还愣了一，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了时这样的原因，忙拉他的手握紧，忍不住再次说：“时，你去吧，换卦五来。”

副手闻言表陡然放松，里聚集的光亮瞬间黯淡，睛慢慢闭上，声音几不可闻：“我……信你……谢谢……”

现场是一片压抑的静默，大概是被医生徒劳包扎伤和喂药的动作唤回了一意识，本来神涣散的副手突然扭了扭，珠挪动，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廉君时睛突然亮了，挣扎着动了动，混说：“我……我没有背叛鬼哥……他们……想用兄弟们的命我引，引你过来……我、我没有……君……君少……帮我跟鬼哥……说句，对不起……兄弟们的命我没有保，保来……是枪、枪火……”

医生是L国人，说的是本地语言，时本听不懂，但在他推着廉君靠近，看清躺在狗窝里的副手的模样时，他大概猜到了医生说的是什么。

那是一只手，血糊糊的，在狗窝右上角的地面上，上面一手指都没有，只剩一个光秃秃的手掌。

时他们赶到的时候，医护人员和救援人员正在小心拆除狗窝的屋和墙，外围的人只能隐约透过狗窝上被爆炸的破损隙，看到一狗窝的景象，但就只是这一，也足够让人目惊心。

时稍微敛了敛绪，反握住他的手，仍是拒绝，摇说：“我没事，先过去看看吧。”

他们说话的功夫，卦一和卦三已经靠到了狗窝边，医护人员和救援人员也彻底拆开了狗窝，了躺在里面的人，然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压抑沉重的气氛弥漫。

边推住他的轮椅，和卦一等人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时心里一震，本能地弯腰捂住了廉君的睛。

“救不了了。”医生满难过和不忍，摇说，“给他用止痛药吧，起码让他走得轻松一。”

廉君突然站起，走到副手边，蹲探手，摸上了副手心脏的位置，看着副手的睛回：“我会帮你转告，鬼蜮其他被扣住的兄弟，我也会帮忙救来，你放心走吧。”

手掌本就微弱的心声渐渐消失，廉君停了良久才收回手，看着副手的尸，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的似乎也被伤了，边说边有鲜血往外冒，时受不了了，侧深气，不忍再看去。

时握紧轮椅扶手，也是一句话都说不来，心里沉沉的，还升起了一恨意，恨怎么会有人对同类这么残忍。

老鬼为廉君准备的这栋别墅环境十分不错，后院带一个游泳池，游泳池边有一个小花园，花园角落放着一个卡通造型的木制狗窝，看起来很新很浮夸，应该只是个装饰，并没有真的养在里面。

此时躺在狗窝地板上的副手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大概是为了把他狗窝里，伤害他的人丧心病狂地残了他的，还瞎了他的一只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