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到了?就是那月亮,”陈叔平dao,“传志,这么好的月亮,这么好的山林,不好好看看,岂不是可惜?”
传志愣住,呆呆望着夜空,许久方dao:“九叔说我要报仇,要好好练武,不能贪玩,玩wu丧志。”陈叔平冷哼一声,并不说话,传志咬唇,迟疑片刻又dao:“我……之前在山里玩,我也看月亮的,还有树、有shui,还有xia雪,我最喜huan看xia雪了,好看极了。但是……”
陈叔平dao:“那你可知dao,xia雪也有声音?”
“声音?”
“你若是好好练武,到了老陈我这种耳力,莫说xia雪,便是草木萌生,冰雪消rong,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我青石山创派掌门习武,便是为了听这天籁之音。人间丝竹guan弦倒是好听,听得日久也觉耳朵生茧,天xia山川shui木的声响,却是听不尽的。江上清风,山间明月,听之不尽,望之不竭,人活于世能享受此声此景,岂不快哉!”
传志听不大懂,茫然dao:“九叔说,学武是要报仇,方家的仇人很厉害,我只能比他们更厉害才可以。要是为了听清风、看月亮,我不学武也可以。就是有dian可惜,听不到xia雪的声音。”
陈叔平dao:“你不想听听?这世上可有万万千千你没听过的声音,千千万万你没看过的mei景,天xia间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数不胜数,你要是一辈zi困在这山里,哪能见识得到?不习武自然可以,不过要是学好了,天xia何chu1是你去不了的!至于报仇,笨小zi,那dian小事也值当?你既要学,便学得gao些远些,囿于你方家的小仇小恨,学得一shen戾气,走上歪路不说,也忒没chu息。”
传志心dao,这话要是给九叔听到了,他定要打人的,嘴上却dao:“爷爷武功这么gao,不还是住在山里,一辈zi不chu去吗?”
不想陈叔平仰天大笑,得意dao:“凭你爷爷的本事,除了我自己,天xia有谁能困得住?我只是不肯chu去而已。”
传志当即问dao:“爷爷不想看看天xia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吗?”
陈叔平笑罢,长叹一声闭上yan睛dao:“这天xia间最有趣的人和事,你爷爷都看尽了。古人云‘曾经沧海难为shui’,你小小年纪,又懂个屁?老touzi跟人有言在先,终生不chu这深山一步,自不会违背誓言。”
传志喏了一声,不再多问,专注望着天上月亮,轻声叹dao:“不晓得xia雪是什么声音。”
陈叔平呵呵一笑,猛然坐起,翻shen跃xia屋ding,笑dao:“你若想学,明日清早来找我便是。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老陈我一生不收徒弟,教你功夫不过是因那一声‘爷爷’,今后笨小zi你要是在江湖上走动,可千万不许提我名tou。”
传志惊喜dao:“我,我也可以学吗?”说罢又想到付九,收起笑容,蹙眉dao:“我得先跟九叔说说,要不然――”
“只怕他巴不得你来求我呢!”
传志望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暗dao:我能学得爷爷的十分之一,怕也厉害得很。想到此chu1,不禁心生向往,喜上眉梢,恨不得就地打两个gun,笑chu声来。这一得意,未曾留意脚xia,一个轱辘便gun落xia去,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已重重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shen。
翌日传志起shen,桌上盖着粥饭,却不见付九,只有那柄长刀靠在墙边。半年来都要同付九一dao练功,今日不见,传志不免若有所失,独自一人吃过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