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倘若确有什么‘天至宝’，那人谋害方家，一是想夺得落梅庄，二是为了此，要么他宝到手，为绝后患才放言，令各路人追杀你主仆二人；要么，他与张三不并非同路，他也以为那宝贝确在你上。倘若没有……”他抬，定定望着传志：“那便是张三不有心陷害，在樊楼里放话来，引得有心人到你方家夺宝，借刀杀人。”

白。”

传志大震，呆若木鸡。上裹着黄沙的风迎面击来，顿觉满苦涩。

传志苦笑：“阿笙，我山之前，从不知世上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我不想杀人，也不想报仇，现在又觉得不能不报仇

“我？”

阿笙略一思忖，：“付九只凭一面之词，便认定此事与他们相关，只怕未必。听张一刀所言，那落梅庄新主定与此事脱不了系，且他后另有其人。你要报仇，总该先知仇人是谁。封决对付九用‘千里追魂香’，是在变故之前，想是他一早知有人谋害方家。付九不过是方家属，何以忌惮至此？”

阿笙：“若我所料不错，此人对落梅庄人事恐怕很是熟稔，他既知庄中地，又能支使封决为其效命，而且，他对付九了如指掌。二月初九落梅庄遭难，付九送信未归，此人对方家极为忠心，拼了命也会护你周全，也势必要回来报仇，因而他才派人追杀你们以绝后患。”

传志面煞白：“若是这样，你爹爹他们，他们……”

阿笙一愣，敛睛，迟疑片刻才缓缓：“你心里很难受，是不是？”

传志喃喃：“你不是说，他们都是好人吗，你爹爹、谢慎山，都是大侠，为什么不阻拦？”

传志：“九叔功夫倒是很好。”

传志眨眨睛，坐起来，像个孩似的蜷在他边。阿笙心想，遇到这人之前，他叹息无奈的时候从未如此频繁。他传志脸颊，又觉过于亲昵，再想到张一刀的话，忙收回手来。他脱了外衫，见到怀中洗好的手帕，便放在传志手中，冷冷：“清宁姑娘的帕，我给你洗净了，你好好收着。”

传志低看上一，信手放在一旁，喃喃：“我要它又有何用。”

传志称是，又想到一事：“那‘天至宝’又是何？他们追杀九叔，不是为了这件宝贝？”

阿笙默然，许久方叹：“你可曾想过，万一……你方家才是坏人呢？”

阿笙冷哼一声：“能杀了方携泰、徐九霄这等手，谋害庄中数十英雄的人，会忌惮他的功夫？何况他们不止一人。”他凝神沉思，忽见传志始终握着他手，轻轻回：“他们忌惮付九，是因为你。”

两人都是沉默，一路上再不说话，是夜抵达商丘，张一刀负了南晚樱到城中寻大夫，与两人就此别过，临行前看传志颓靡愈甚，对阿笙附耳偷言几句，说得素来面冷峻的少年脸上发红。阿笙将车赠他，只牵了两人匹到客栈住。夜里同塌而眠，见传志神呆滞，叹息一声：“我只是信胡说，你莫当真。你可记得，真相如何，总要你自己问问方知。”

阿笙轻笑：“以他们才智，岂会猜不到这层原由。人为财死，鸟为亡，若知方家有件天至宝，何人不想一睹为快，或是据为己有？此话一，方家必将风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