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想是见多了这等阵仗，已不再惧怕，颠着小脚颤颤巍巍端上酒壶，摆好酒碗，正好五只。罗成笑：“阿婆是个利人。”转向传志两人，朗声：“小公也是少年英豪，快来坐！”

她自言自语说了一大通，阿笙已梳洗罢

他到底是喝醉了。传志笑：“不妨事，我同几位大哥说话，你在我肩上睡一会儿吧。”

薛家兄弟大笑，一同坐，薛雷：“你小倒是利，这个朋友我今日交了。”

汉随即退开，拱手：“多谢诸位手留。”

，然其中年纪相仿、随带有弓箭的，据他所知却无一人。他蹙眉不语，听传志一声惊叹，抬望去，那汉纵避开长枪，人在半空一脚踹退铜锤，截两把砍刀，轻轻巧巧落至枪杆之上，已将两支峨眉刺噙在中，不过顷刻之间。五人相视一，皆知叹服。

阿笙略一，倚在传志怀中，低声：“论结交朋友，你远比我厉害。”传志不解，阿笙一指压太阳，抬起来：“晕。”传志这才发现，他神已有些迷离。

循声看去，昨日指路的小丫端着盆走近，递给他一条净布巾。阿笙接过，声谢谢，坐在地上洗脸。小丫也蹲，睁圆了一双大睛，好奇地瞅着他问：“你真的双残疾吗？”阿笙不答，又开始洗手。她也不恼，痴痴盯着他，又叹气：“小哥哥长得这样好看，真可惜。要是你能走路，就可以帮活，那我就要嫁给你啦――不过这位小哥哥也很好，他虽不如你好看，却很慷慨。你说，我要嫁给他，他许不许？”她转向传志，探指尖轻轻戳他左颊。传志一声咕哝，咂咂嘴继续睡。她扑哧一笑，连连摇：“这也不行，小哥哥喝不得酒，稍喝一就要醉，怎么在酒铺活？”

汉：“确是兄弟冒犯了。老罗一次到南边来，太过狂妄，今日跟诸位交手，方知天外有天。若不嫌弃，还请交个朋友。在罗成，无门无派，一人双刀浪迹江湖。此番前往江南，是为八月十五英雄盟会。兄弟不才，想凭一本事捞个把盟主当当。”

五人收兵回礼，拿刀的一人：“阁功夫了得，在心服服，只是适才那番话，还请阁收回去！我南方武林英雄辈，绝非阁中贪生怕死、弱柳扶风之辈。”

五人脸一变，却不好发作。那人：“在薛风，这是舍弟薛雷，南方盟淮南派弟，我兄弟二人也正要前往苏州。至于这三位――”他们本非一路，也不知如何介绍。那三人并未接话，使枪的略一拱手：“我三人都是无名之辈，不与你们攀朋友，就此别过。”说罢拖枪便走，另两人也自跟上，一同去了。罗成并不挽留，将地上长桌一手提起，也不地上三人，拂袖一桌面，朝那老太：“今天日大好，交了几位好朋友，要是瞧得起，便同我坐喝上几杯！阿婆，拿酒来！”

阿笙这一睡，便是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方才醒来。仍是那家破落酒铺，传志偎在酒垆旁，一手抱刀，另一手揽着他；另有一人四仰八叉躺倒在地呼呼大睡，正是罗成。三人都盖着毯，地上散落着约莫一二十只酒坛。阿笙本要推醒传志，见他窝泛青，嘴唇裂，也便罢了，起去打，忽听有人笑：“小哥哥可醒啦，要我给你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