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瞬间，红宝石碎裂，同样的海市蜃楼，投在他们前。

        她突然理解了童话里那个用声带交换双，只为上岸见王一面的小人鱼。

        路停峥指节轻动，想上前一步，却到从镜扑面而来的阻力。有黑收一切，想必就有另一种东西排斥一切。

        “我要和你个交易。”路停峥堪称急切地打断这场不寻常的会面，“你――应该是银华的血亲。”

        那个人灰发银瞳，却像那棵默默停在原地的月桂树，宽恕了求者的自私，包容着因此向他孜孜索取的人。那是化月桂多年以来的悲悯天人与沉静宁和，似有桂枝沙沙作响。

        犹如一面立在半空的镜，镜框外缘四边镶嵌着对称的月桂枝，镜面是脉脉动的，温驯的瀑布。

        银落华摇摇，无意纠正“血亲”的认识错误，静静地看着他。

        路停峥谈判的微笑，他不信哪个种族能违背生存发展扩张的天表现纯正的良善，“联的存亡，交给联自己决定。我们只是不放弃任何的机会。”

        路停峥表示愿闻其详，洗耳恭听。

        他上赤，肌理分明，多一分则赘余，少一分则缺憾，那是最好的雕像家也雕琢不的黄金比例、男纹理，在他上毫无违和，连不加掩饰的两颗乳都浑然天成。以飘然的白巾相裹，遮挡了男的特征，后背两翼，缥缈尘，不人间烟火。

        他会说什么？

        “你太贪婪。”

        “从我这里打开空间裂，会导致能量向你们的空间倾泻，长此以往，能量过载会造成你们空间的崩塌。这才是我们避而不的原因。”

        银落华的声音有如天籁，泉上清音，“太贪婪，只会害了你。”

        银荔张开嘴，哑然失声。

        太过在上，总易让人想扯神坛。路停峥说：“我用她，交换你对联开设两条通往你们栖息地的固定坐标通。”

        当那人被投来时，万都随之寂静了。

        ＊取决于回绝你的风：策兰的诗。

        银荔瞪大睛。明镜里空无一，只有瀑布缓缓淌的细微声，这面浮空的镜和华丽的居室格格不。

        风载着他的目光而来，他看见她，也看见她的半面翅膀，已然明悟，无惊无喜，无悲无痛。

        银荔：！

        银荔一个激灵，姗姗迟觉面前这张惊为天人的脸，和她推定的母亲在眉宇之间有两分相像，难怪她觉得熟悉。她紧张地看着他，就像看到救命稻草，还怕救命稻草不想救她，意识拽了个近亲的称呼：“叔叔！”

        昔日达芙妮因为躲避不及，被疯狂追逐的求者碰到之后，从被接的位逐渐树化，柔的手臂、动人的脸庞，消解在求者惊惧的目光中，无法被紧握的手挽留，静静化作一棵枝繁叶茂、芬芳馥郁的月桂树。

        和他制造给郎定河的海市蜃楼不同的是，他凭借墙面的质载，才得以传递虚幻的声；而这个海市蜃楼，在他的居所，不可能有任何质载，却依然浮现了来。

        ――取决于回绝你的风。

        换她也会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