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格式！

他那篇文章简直是昧着良心把天夸花儿来了，不好意思让人知，连忙转移话题：“这一场殿试是陛虑切民恫，策问考较我等，以观我等思致怀，将来好依策论中展的才学用人。咱们过了这场殿试便是朝廷中人，也要开始观政或是外放任事了，倒不如咱们议议自己任事后，如何实施策问中所答之事？”

又回到了会试首场四书题的“君正莫不正”了，不过这里倒不用详加解释，更不用提“恪正臣心”云云，只借它的权威写个大结，明君正则“朝廷百官皆一于正矣，文武大吏有不奉承而守令，将帅有不奋励者哉？”

这些人自己说痛快了，忽然想起边还跟着一个今科会元，北地第一才，连忙把崔燮捧在当心，激地问：“崔会元是最敢直言忠谏的君，必有过人之语，咱们可得听听崔会元是怎么答的！”

“这倒也是……”有几个叫他忽悠过去，幻想起了自己将来当上起码是个六主事，外任知府之后该如何。

这金殿问对可不像会试时那样随便写个“臣谨对”就能结束的，这是皇上亲笔写的策问题，题尾得预先认罪！

……

“天威”当然还要另起格。

里肃穆庄敬，一门，众举都像重活了过来似的，神彩飞扬，低声议论：“这场策问我答得着实痛快！”

崔会元站在众人当中，衣角迎风猎猎，看似淡定，心里已经不知腹诽了那位崇拜者多少句，轻咳一声，说：“我不过在策问中写些选人才的建议，其实不值一提。”

就剩改改文字和格式……

幸亏他还没写那句“臣谨对”，这时候就不用再抹一片大黑圈，而是着前些日模考的格式写了一串“臣不识忌讳冒天威无任战栗陨越之至”，最后才添上“臣谨对”。

誊抄完毕后，时间还早，周围却已有几个考生陆陆续续地交卷了。他这边也都是检查再三才誊卷的，索也跟着起交卷，看着受卷官填表印章，把自己的卷添在已交的那摞上，才放心地跟在众举后门。

“我于国朝外之事亦早有构想，陛若肯用我之策，必能解当今朝臣不任事、牧守不民、将帅不敢战之危！”

崔燮摇了摇肩膀，动了动隐隐作痛的手，才发觉自己肚饿得不行，然后意识到他好像错过了吃饭的时间。

也有不受他忽悠的，但看他已经积极地讨论起了自己在外放

他回把草稿检校了几遍，该格的、该提格的、该小写的……神一集中到卷上去，他倒又不觉着饿了，连查了几遍后，才一字一顿地把答案誊到稿纸上，写了一篇净工整，字端正清晰如同刻印来的漂亮答卷。

三千余字的策问至此终于答完。

膳夫刚才好像过来送饭了，可他正忙着劝朝廷“不拘一格降人才”，没要吃的？现在离午饭已有了一段时间，看殿里的亮度却又离着晚饭时不近，看来他只能喝，饿到交卷了。

他苦笑了一声，喝了凉，默默承认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淡定，还是紧张的。不过这紧张也有好，他省了吃饭时间，也省了打断行文思路，这不早早地就把初稿打好了么？

“策问中竟垂询平治之法，我在家时读前代史书，正擅答此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