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计着带着和武就发了，李识曛将自己裹得厚厚的，直接拴在了白虎上，然后整个人伏在白虎结实的肩背之间，以躲过迎面的寒风。

仿佛千万年

据白虎的描述，这里距离他的家应该路程不远了。

纵然是无际雪原，在如铁的意志面前，也会有尽。

纵然是不擅长耐力的大猫此时也只能奋力向前，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片雪原的可怕，此刻没有退路，像很多年前那样。只是，不同的是，多年后的此刻，他的前有目标明确的归巢，他的后还背负着沉甸甸的牵挂，他怎么能停？又怎么舍得停？

他狠狠一自己的左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虽然依然有些晕眩，但陡然大量寒冷的空气，却比刚刚那种随时可能昏睡晕眩过去的状态略好了一。李识曛甚至还能分余力关注一白虎的状况。

这重复的节奏带着可怕的眠韵律，好像在说：睡吧，睡吧，睡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些痛苦，寒冷、晕眩、疼痛都将远离。看，这片雪白的世界，沉睡在这里，多么净，多么舒适。

这一刻，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似是觉到了对方此刻绝不放弃的信念。李识曛用手上的兽替白虎了上的渍，两人就着行的速度李识曛先喂白虎吃了东西，然后自己也吃了，甚至白虎喝的时候都只是略微停留了短短一瞬，就立即前行，要是再多停留一会儿，上只怕就会冷来，难以再次前――

但这一直在不断努力前的躯让李识曛狠狠咬了咬尖，他这才觉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全都麻木了。他用牙齿咬指尖上的兽，寒风迅速带走指尖的量，仿佛再没有知觉，他将手指放在白虎的肩膀上，觉到这炽的躯肌肉的贲张，觉到人在拼命向前。

这一片寒冷之中，他伸手竟然摸到白虎上都是湿淋淋的雪，白虎呼间都大量的白雾，显然也是凭意志在竭力前行。但李识曛不敢叫他停休息，他们都在害怕，怕自己一旦停就再也无法前，扔一切装备，只有少许和武的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有不断前。

有人愿意这样拼命地背负着他不断向前，他李识曛凭什么要放弃，又怎么敢放弃！似乎从一刻起，一切沉眠的念都已远离，李识曛嘴唇抿成一个毅的弧度，抬起黑的睛直视着这黑暗中白的一片天地。

人一虎带了充足的，李识曛甚至还准备了不少油脂，这次没有拖车，全由白虎独自背负，好在不必要的生活用品两人都留在了这里，大大减轻了他的负担。

在白虎轻声的“嗷呜”中抬起来的李识曛，迫自己甩了甩，甩掉脑中的晕眩，他这才看清白虎要他看的前方：前的雪峰山脊上有一棵大的绿树静立。

这最后一段路途显得格外漫长，天地间除了白还是白，甚至天黑了来后，天地间也依然一片不祥的雪白。李识曛觉得世界一片死寂麻木，只有自己沉重得像破风箱的呼声和白虎踩雪的咯吱声，像是一种永不停息的节奏，好像这片可怕的雪白要将他们永远困死在这里，像那只小象一样。

这片雪原，当年不能打败年幼的他，现在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