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为磊看见杨一一动不动，只剩肩微微耸着，他的手瘦无力，比六年前更甚。

宋为磊的脚步声又响起来，杨一想捂住脑袋，不想让它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走来走去，显得那么清晰，但最终还是一动不动。燃尽的烟似乎在复燃，压得自己不过气。

「我我不呛」

宋为磊走到了他面前，他的鞋还是那么光鲜亮丽，自己的还是破旧不堪，杨一的反应就像六年前那样往后退了一步，脚底的烟一览无遗。

宋为磊上一，杨一好奇地看着他将那在黑夜中有火星的烟放到嘴巴里，不知为什么他那时想起的是阿家用柴生火的灶台。白烟从宋为磊鼻来，呛地他一阵咳嗽。一咳嗽就让他想起腹未愈的淤青，有些疼但也还能忍。

杨一呆愣了好一会儿，就打算走了。宋为磊握住了他的手，他也没有力气挣扎，「这几天，贝贝都哭着闹着要去你那。他刚刚才适应这边的生活，你不可以让他看到你。」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只能用苟延残来形容。他的活就只剩每天能见上贝贝一面。他总是在害怕，如果有一天他们觉得腻了又不要贝贝了呢？那贝贝不就跟自己一样

「来，你。」

杨一还是把自己的手离来。

「看贝贝。」杨一也没有回。

看着他咳嗽，宋为磊不由得大笑起来。欺负他，真的很好玩。

同住那一年已经成为了不可磨灭的习惯，他能从众人中分辨他的脚步声，只有他的沉着稳定的脚步声。六年前跟六年后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杨一不用回也知，是他从后面走来了，意识就将手中的烟扔掉，右脚踩住了几个烟。

人表扬，杨一心里非常兴，连之前剩的一坏印象也全抹掉了。他觉得宋为磊其实还是一个好人。心里的小雀跃浮现在脸上，紧抿着嘴唇怕自己裂开嘴巴真的笑了来，他不习惯将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表现来。

呼的香烟好像穿过了六年，到达了今天。那时候觉得一辈不可能再碰第二次的东西，此刻正在自己指尖燃烧。他是不烟的，为了贝贝。可是他这几天烦闷得很，除了想念贝贝也没有其他事可以。贝贝曾是他生活的全，失去了他生活突然变得空寥寥，似乎没什么再存在的理由。

宋为磊都送到嘴边了，杨一看着他生怕他一秒又发怒，腹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人虽好，拳可是比阿还有阿叔都要大的。于是杨一只能顺从地张开，瑟缩地了一大，然后理所当然地也呛了一大，咳嗽个不停。

宋为磊蹲去看着那些没有燃尽的烟，又站起说，「你来错地方了，贝贝在老爷那。」

杨一很尴尬，生怕自己又了什么可笑的事又丢人了，只好扯扯嘴角僵地笑着。

「你一，五十块。」

「你来什么？」宋为磊在他后问。

他一天一天守在这里，也没有见到他一。只有烟时脑袋的空白可以让他停歇一会儿，不再那么难受。原来一纸一样的东西从嘴巴里去经过肺到达鼻，是这么有用。

再给一百块都不要来第二，这钱划不来，太难受了，杨一一边咳嗽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