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若是你喜，我们把他带走就是了，何必跟他废话。”

“你一定很希望我这么回答吧，”何宛洛抬起，直直地盯着萤，一双大睛炯炯有神，“但是我要让你失望了，这辈无论生死我都不会离开景哥。我最恨那些‘为了他好我不得不离开’的桥段了，所有的非得已都只是背叛的借。假如天地不仁，要拆散，我也愿意和他一起承受天惩。”

“他会怎么样？”

“别说的这么轻松。”何宛洛看着在一边说风凉话的戎狄，攥紧拳想要狠狠揍他一顿，明明是他们放那些怪兽却说得仿佛自己置事外似的。

“你们把他怎么了！”终于何宛洛所有的乐观和冷静都在看到景泠倒地的一瞬间土崩瓦解，他失控地冲着戎狄和萤发怒吼。

“最初只是对血的腥味，后来就是像现在这样嗜血，假如无法满足对血的渴求，他就会丧失意识，开始吞噬生灵，变成行尸走肉。原本发作没有这么快，偏偏他为了对抗我的异兽消耗了过量的灵力，直接了第二阶段。”

“我们可没本事把他怎么样，”萤拨着自己刚刚过甲的手指，“这是天惩。”

从古至今也传了许多人妖相恋的传说，脍炙人的白蛇传就是其一，这些传说中无一例外都提到了人妖相恋会引来祸端，从前他都只是当故事听听就过去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只是一般遭殃的不都该是为人类的那一方吗？

戎狄死死拽住动弹不得。

才不会去找你，何宛洛在心里默默回答。难怪他们一起相了几百年景泠都不喜她，这种脾气也亏戎狄受得了她，还把她当宝贝似的，这世上果然是一

“白痴，你懂什么，”萤狠狠瞪了戎狄一，“杀人不如诛心，我就是要让小哑巴心甘愿地跟着我。”

戎狄看了何宛洛的疑惑，解释，“你是上神转世，这天惩又怎么会落在你上呢。”

“走了，这里的味真让人恶心。”萤站起，踩着细长的跟鞋准备离开，想了想又转看向何宛洛，“迎随时来找我。”

“我们一笔交易怎么样，”萤抱半靠在座椅上，那张拾梦的脸庞上纯真的笑容，“只要你离开泠，我就能帮你治好他。”

景泠好似听见门外的动静，转过来，他的双一片赤红，似凶神恶煞。戎狄闪到景泠边，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将他一掌拍晕。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人类的果然脆弱不堪。”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神中满是轻蔑和戏谑。她就是要让泠知，他们从小一起在黑暗的淤泥中长大，这个人类即使是上神转世，也与他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她才是这世上唯一的上他的深的人。

何宛洛的低低垂，看不见他的表，半晌，他才缓缓，“好，我答应你。”

“天惩？”

“他是鲛族和巫族混血而生，也算是半妖，而你如今是人类，人和妖的结合违背了天常，必然招致天惩。”

“你――”萤气急，一时语，转而又笑了，“好啊，我看你能撑多久。”

戎狄知萤的脾气，却也愿意着她，只是静静垂不与她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