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清沣正想分辩，嘴唇嗫嚅了两，又咽了回去，嗳，就当我的吧！

慕清沣无比尴尬地笑笑，“老人家，诊金和药钱能不能先赊着？”

慕清沣指了指背上的人，“给他瞧瞧。”

慕清沣急急地打断，“老人家，您就说他到底怎么了？”

老儿这才发现这人背上还有个大活人呢！

他轻轻地唤了两声，顾少白像小猫似的□□了两声，抬了抬，看了他一，却虚茫得毫无焦距，很快又阖住，像梦呓般地哼，“阿沣……你莫要闹我……我难受……”

“您，看诊？”

他将顾少白仍如昨晚一般束紧在后背，伸手了腰间银索，这银索是他防武，由百炼银丝绞缠而成，结实轻便。

向东十余里地，有镇，镇的名字叫“无花”，青山环城郭，碧绕城过，风景秀丽得很！

“老先生”，慕清沣对老儿说，“我

“这三幅药吃完，应该就好了，仔细着，别让病人再着凉受风”，老儿不放心地叮嘱。

慕清沣轻轻地敲了敲桌案，老大夫扶了扶挂在鼻尖的花镜，三层老半天才费劲地撩了起来。

其实石台所在之，已离崖底不远，慕清沣脚尖一飘，借助银索在崖树木间辗转腾挪，不一会儿就到了凤凰山北麓的山脚。

老儿冷冷，“概不赊欠！”

老儿不满地翻了翻，“风寒，吃几幅药，修养几天即可”，他像发现了什么，又掰着顾少白红青紫的脸左看右看，愤怒地瞪着他，“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打他？”

慕清沣带着昏迷不醒的顾少白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馆，“和悦堂”。医馆里只有一位六十余岁发花白的坐堂大夫，镇小、病人少、大夫老，于是，老大夫堂而皇之地在打瞌睡。

慕清沣一怔住了，明明知他是烧糊涂了，可是，这声“阿沣”为什么像在哪里听过，很熟悉，熟悉得烙在骨髓里，像是他本就应该这样唤他！

慕清沣想了想，这镇如此小，还不知有没有客栈，即便有，在现在一文不名的况，也是无法安。

老儿带着慕清沣到了后堂，让他把顾少白放在诊床上，然后，坐来给他切脉。

可是，这个世上，除了皇帝，再未有一个人这样亲昵地唤过他，就连去世的父母，都只是唤他“沣儿。”

老儿写好了药方，唤个小童儿抓好了药。

又在顾少白上摸了一番，他比自己还净。

慕清沣怔然望着，一时之间，云里雾里，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声异常沉重，只是手却是冰凉的，像腊月里的寒冰。

半晌，老儿捻着胡须，“邪郁于肺卫，寒收引、肺失宣降、卫阳失于温煦……”

他重新看了看这药堂，规模虽不大，但显然并非简陋之所，至少是三三的人家。

慕清沣了谢，习惯地伸手怀，摸了半天，突然想起上的银票都被放在顾少折上当了诱饵，如今是一文钱也没有了。

半晌之后，他自嘲地笑笑，顾少白一定是把他当作了别人。自打与顾少白接以来，他总是能深深觉得到，这人上不知缘何而起的敌意！

皇帝唤他只是为了彰显亲切，而顾少白这一声，虽是混沌之语，却带了三分亲昵，七分憨，更像人之间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