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没听见屋里有声儿，锲而不舍：“顾烨，顾烨我闻见了，求你放我去。”

顾烨低看这自己碗里堆得老的肉片，说：“谭林，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可怜我啊？”

以前谭林是不会说这话的，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因为他知自己位不对。谭林不知该把自己放在哪里，想对顾烨好，却要藏着掖着，怕发现后恨他。但现在什么都说开了，顾烨也没怪他，两个人没有秘密，他便再不遮掩，是什么说什么，都说实话。

谭林说：“不是。”

顾烨以为谭林是在回答刚刚的问题，便说：“你看啊，肉都在我碗里。”

谭林给顾烨夹菜的手微微顿了顿，又继续给他找肉吃。

他们从红大门里来后也没机会说说话，两人心里各自心事，现在正在一个关键的转折上，如果能往上拐去，那他们能走很远很远，但如果拐岔了，以后想起来都会觉得遗憾。这么一想，顾烨筷都动得不勤了。

谭林见他不吃，便自己试了一，说：“不了。”

顾烨差被自己给呛到，这明明是谭林屋，小丁怎么知他在这儿的？

问完顾烨才觉得自己这是在难为人，谭林本来就不说话，他却非要人解释，连他自己的闹不明白，何必人说清楚。他立即又说：“算了算了，我也没别的意思，你也吃啊，你的，都让我一个人吃了。”

谭林说：“会的不多，以后慢慢学。”

谭林继续说：“不是。不是因为可怜你，是因为喜你。”

小丁在门外哀嚎，顾烨看了盆，谭林菜分量足，再来个小丁也够，于是开门放小丁来。小丁一见肉像见了亲人，两泪汪汪地扑上去，顾烨估计刚刚谭林中，他形象应该跟小丁吃不多，顾烨说：“你慢吃吧，你怎么知我在这儿的？”

餐，因为担心他们暂时无法适应固，所以晚上吃的都是容易消化的粮和蔬菜，就连肉都是白煮鸡肉，什么味都没有。顾烨正对这“鸟”没办法，谭林过来找他。

小丁斜了顾烨一，说：“不然你能在哪

顾烨火急火燎地将肉片往嘴里放，果真差被泡，他呼哧呼哧倒着气，说：“没想到你还会饭，好厉害啊。”

顾烨摸了摸鼻，发觉这会儿是自己耳朵发，他算是知为什么谭林两只耳朵尖尖总是红彤彤的了，他立刻往嘴里了一大块肉，连咬带吞咽肚，显些一嘴泡，说：“快吃快吃，再不吃被人闻着味儿了……”

肉那么香，一整层老早就闻见了，大家晚上吃的都是营养师心搭的营养餐，菜叶撒把盐，白肉不加油，本不是人吃的，嘴里淡得没味儿，闻着谭林他们屋一个劲儿往外飘，早就坐立不安。小丁砰砰敲谭林门，大喊：“顾烨，顾烨你是不是在里面？”

谭林也刚睡醒，有饿，去厨房了一大盆白菜炖猪肉，来问顾烨要不要吃。那东西是谭林自己在厨房里捣鼓来的，他从冰箱里找到半斤五花肉，两颗娃娃菜，往鸡汤宝里一炖，放上蒜和麻油，特香。顾烨一闻，肚立刻咕咕叫，屁颠屁颠跑去谭林屋吃。

顾烨心一少了半拍。

谭林给顾烨递了双筷，说：“慢，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