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序与礼法上来说,我与叶绍成婚后是应该jin京去向穆天zi谢恩的,何况这桩婚事名义上还是天zi亲赐xia来的。但新年伊始,诸国朝政皆要经历一个辞旧迎新的阶段,且去年年底大家又都刚刚在帝都碰过面,qing理上如非紧急皇帝不会急召一国之君ru京。
我接过奏折速读过一遍,今日不过正月初五,皇帝竟是要邀请我与叶绍参加上元佳宴。算上路上耗费的时间,最迟两三日间我与叶绍便要动shen赶往帝都了。这dao仓促的邀请让人捉摸不透皇帝的想法,我心里嘀咕着,莫非皇帝陛xia知晓了我隐秘的人鱼shen份,迫不及待地想要围观孤这条惊世骇俗的mei人鱼。
这不太好吧……
脑zi里qing不自禁地浮现chu自己被关在个shui笼zi里,周围围了一圈诸侯大臣,皇帝坐在上tou哈哈大笑:“看一次十八金!摸一次九十八金!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啊!九十八金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九九八,ruan萌人鱼带回家!”
“……”太丧失了,完全想象不xia去了啊!
“小云彦哪,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叶绍nie着嗓zi唱戏一样悠悠dao,长臂倏地揽过我的肩,咧嘴一笑:“你想破了脑袋,我们都是要去帝都的。”
小、小云彦!我太阳xue突地tiao了tiao,一巴掌将他脸推远了些,支手写xia:不能不去么,明显有阴谋呀!
叶绍终于变回了他正常得声音,弹了弹奏折:“皇帝越是有所图谋,我们便越是要去,否则岂不坐实了对方的怀疑么?”
这种gan觉不是第一chu现了,明明我什么都没有说,叶绍却仿佛一字不落地听见了我方才心中担忧的碎碎念。他很明白我在想什么,害怕什么……简直:你会读心术么?
写xia这行字后,叶绍突然收敛神qing,yan神尖锐地看着我:“云彦你……”
我被他这目光盯得蓦然紧张起来。他,他不会真地听得到我心中所思所想吧!!卧槽!那他岂不是连我四岁niao床、七岁钻狗dong、十二岁来初葵什么的都一清二楚么!!!这一刻,我突然觉得生!无!可!恋!呜呜,我不要活了,我还是在鱼塘里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叶绍忽然放声大笑,笑得yan泪都快chu来似的:“小云彦你几岁啊,居然能一本正经地问chu这种问题!”他拧了拧我的鼻尖怪声怪气dao:“是啊我知dao你心里想的什么,吃吃吃、睡睡睡,还有‘呜呜呜,不要踩我漂亮的大尾巴!不要把我zuo鱼汤!’么~”
“……”你、你妹!我忍不住面红耳赤的爆了个cukou,更郁闷的事他学我的kou气学得还ting像!
千不该万不该我就不该把叶绍这人想得太gao大上!他明明就是一低俗、庸俗、恶俗的三俗变态。他要是真能听到我的心声,那我每天都对他骂骂咧咧,岂不早被他人dao主义消灭了么。
叶绍笑得没力气后,懒着shenzi往后一靠,拨nong着我的尾鳍,一脸的无所谓:“你呢也不要太担心,这封奏折还是几天前从帝都加急送过来的。但现在么……”他淡淡瞥了满室素缟的灵堂:“旧君新丧,天大的事皇帝也不好多cui什么,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应对。”
旧君新丧,四个简简单单的字从他kou中说得听不chu一丝分量。去世的毕竟是他父王啊,我记得我父王离去时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我想了想,踟蹰地写dao:你不难过么……
叶绍看到了我的话,yan神淡淡浮来又淡淡浮去,没在他yan中留xia任何qing绪。
他这种不在乎的神qing又让我心理那种莫名地难过了起来,就像他说了那句“上王薨逝了”时了一样……我咬咬唇,回忆了xia当初梁太师安wei我时的qing景,郑重写xia:你不要不好意思啊,难过的话,想哭就哭吧……
叶绍撇了我一yan,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yan神,亲人逝世悲伤本来就是人之常qing,无需掩饰啊。况且我私心里认为,叶绍的xing格本就扭曲不已,再憋xia去吃什么药都抢救不回来了。
叶绍慢吞吞地dao:“云彦,你说得不错,我确实很难过……”
就是说嘛!他yu言又止地看着我,yan神动容可又没再往xia说。我觉得还需要再给这个傲jiao又鬼畜的齐王大人一些鼓励,于是翘起尾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叶绍抿抿唇:“云彦……你能给我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