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血迹渗雪白的绷带，血渐渐从齐跃脸上褪去，乌黑的瞳仁将惨白的面容衬得狰狞恐怖。

这样的认知令齐跃的心猛地搐了一，他痛得弯腰，紧紧抓住萧铭的手臂。

换作平时，萧铭一定会害怕的神，可现在的他已经知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绪。齐跃的愤怒和难过，都与他无关。

他们到底还是走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齐跃摇摇晃晃地靠在冰冷的墙上，模糊的视线勾勒一张冷漠疏离的脸，那不是萧铭，不是他的萧铭。

会有反应，没料到对方的毫无波动地维持原先的视线，将他无视个彻底。

医者仁心，何元青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但这一刻他迫切希望齐跃失血过多而死，

这些都是于尊贵的份，因为他的父亲是叱咤商场的英，每个人见了他都是阿谀奉承，他活在一个连自己都认不清自己的世界里。

齐跃心里一凛，只觉心闷得厉害，他捂着伤吃力地蹲，犹豫良久后壮着胆伸手摸上萧铭的手背。

齐跃从生到现在，活得没心没肺，总以为这世界都在他的脚，没有什么得不到，没有什么能够失去。

第76章

“你他妈倒是给我说话啊！不是恨我吗……说你恨我啊！”

萧铭还是两无神，毫无反应。

你连恨我都不愿意了吗？

“说话啊！”

病房的动静惊动了门外僵持不的两人，凌野意识地回过，何元青趁机一拳打在他的腹，不顾一切冲了病房。

齐跃发如困兽般嘶哑的吼声：“萧铭，你说话啊！”

齐跃抬起，刹那间撕裂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他顾不得伤被撕开的痛苦，挣扎着摇晃萧铭的。

“你给我说话啊！”

他的萧铭会愤怒，会反抗，会悲伤，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萧铭，你听得到我说话吧？”齐跃的嗓音已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听得到的话，就，嗯？”

清澈的底，看不见刻骨铭心的，也看不见深骨髓的恨，仿佛齐跃在萧铭底，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冰冷的好似没有活人的气息，分明病房的气已经开到最大，为什么一个人还能这么冷，冷得让人心里发颤。

齐跃宁可被萧铭恨到刻骨铭心，也好过现在这般被视作无。

齐跃害怕了，他害怕这样的萧铭，害怕将他视若无睹的萧铭。他宁可萧铭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叫嚣着恨他，也好过这样没有半分动。

听似恼怒的话语里掺杂了不易察觉的害怕。

齐跃从未见过萧铭如此冷淡的态度，以往无论自己怎样声俱厉，萧铭或多或少都会表达自己的绪。

齐跃上本就有伤，四肢百骸叫嚣的疼痛令他顺着墙面缓缓落，他挣扎着想要起，伸去的手被何元青一巴掌打开。

齐跃比谁都清楚，自己恐怕是萧铭最不想想起的一个人。

窗外的阳光恰到好的透来，照在萧铭的脸上，致的五官在阳光显得格外柔。齐跃有些看呆了，回过神时才惊觉，萧铭依然面无表。

“萧铭。”齐跃哽咽着叫萧铭的名字，目光充满希望地看着他，“你还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