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成便闭紧了嘴巴。

清笃大和尚侧旁的那个小沙弥悄然上前两步，将一个随褡裢双手托给清笃大和尚。

皇甫成站稳了之后，勉跟清笃大和尚行了个礼，却问：“我要去哪里？是封塔还是妙音寺？”

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方守护神在星海中现形，仰天长吞一顿星光之后，便裹夹着无尽的星辰光直直地迎上了背带灭世大磨投影的无执童。

是妙音寺藏经阁里的清笃禅师啊，可不能失礼……

那小沙弥也取了他自己的坐，退后得一小段距离后，将坐叠放整齐，也盘膝坐了来。

叫他既意外又不意外的是，这一随褡裢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些佛经、佛像、佛塔之类的佛宝。

坐定之后，小沙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悄悄地撩起看了皇甫成一。

他眨了眨睛，看向不远停脚步的一老一小两个僧人，定定看得半日之后，他才终于认了那个老年和尚。

皇甫成顿得一顿，又继续，“我觉得，我其实还是离开的好，不我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留在景浩界里怕都会有些问题。与其这样，不如还是让我离开？”

在那样席卷了一整个世界的中，皇甫成却是独自一人，愣愣地坐在地上，任由风雨打，尘埃掩面。

清笃大和尚微微抬手。

皇甫成似乎猜到了清笃大和尚或者说是妙音寺与一整个景浩界佛门的意思，他快速地眨了眨睛，双手接过那一个随褡裢。

看着手上这个随褡裢，皇甫成心里满满都是复

他这样想着，一手撑地，就要站起来。不过因为他许久没有活动了，有些僵，所以他的动作难免就有些踉踉跄跄的。

才刚关不久的清笃大和尚看着这个年轻修士，心里叹了一气，上前两步，伸手拉了皇甫成一把。

这个老年和尚，他幼年时候，曾经有过一段接。

龙、凤鸣、虎吼，啼，在这一刻，震彻这一片混沌海。

清笃大和尚摇摇，“都不是。”

他觉得，尤其的茫然。

死他不怕，但他更愿意死在那片土地上，而不是葬在这样一个地方……

“轰！”

皇甫成看了看端端正正坐着的这一老一小两个僧人，终于抬手打开了随褡裢，往里看了看。

混沌海中的这一战场，酣战正烈。而远在混沌海边界的景浩界世界里，每一个生灵也都是忙得火朝天，分乏术。

不知自己该什么，不知自己能什么，更不知自己可以什么。

清笃大和尚接过那个随褡裢，转手便将它递到了皇甫成的面前。

不过，皇甫成这样的状态也只持续了三日余，便再没能继续。

皇甫成听得清笃大和尚的话，心里稍稍一沉，脸上却好不勉地扯一个笑容，跟清笃大和尚打商量：“这样吗？那我觉得，我应该可以离开景浩界。只要随便找一个地方……”

对于自己不久后的去，皇甫成心里早有猜测。如今见得清笃大和尚过来，他态度倒也很不错。

无措，茫然。

见皇甫成接过了随褡裢，清笃大和尚也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便接过旁边小沙弥递来的尼师坛（坐），放到地上，自己盘膝就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