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书著眶望著林百川，泪迷蒙让百川哥哥的看起来少了轮廓，模模糊糊的，彷佛有了距离……杜知书心扎得厉害，整个人扑上去死命地抱著百川哥哥，至於师兄什麽的事，倒淡薄了许多……

这一次，杜知书不是落泪，他几乎是放声尖叫嚎啕大哭，惊得不过气来，心痛得浑发抖。

「又梦到你师兄了吗？」

「恩……」

「……」我梦到你被火烧得尸骨无存……杜知书想告诉林百川，但这几个字光是掠过脑海尚未化作语言，便又是一阵椎心刺骨的痛，於是他只是哭泣，呜呜咽咽地说不话来。

「好乖。」林百川微眯著满意地看著杜知书狼吞虎咽的样，伸手摸

那乾脆哪天也把林百川的肝啊肺啊啊贡啊什麽的挖来重新用他杜知书的肉长，搞不好还真的能把百川哥哥这死人化成活人！

百川哥哥总是甚麽也没说地帮他拭泪然後摸摸他的脸。淡淡的神里看不他的喜怒哀乐，幽深的眸也是定定无波，尽那动作依然是熟悉的温柔溺，但却看得杜知书一阵心慌。

「不用想了，你上那几斤两肉，不够用的。想要长肉，还是多吃吧。」林百川顺势将他拉到篝火边，端起还摆在一旁温著的肉汤，递给杜知书。

於是他紧紧扯住了林百川的手，用力在手心中不放，这才放心地闭上睛继续睡。

「也许你师兄已经回到你们老宅了，去了就能见著，别担心了。」

那你呢？

「……」梦不是真的，但怎麽悲得那麽确切，痛得那麽真实？

林百川轻轻了杜知书嶙峋的肩骨……心有罣碍，用上再好再补的，也都没能补得回半两肉。

「从明天开始，我们一天多赶一个时辰的路，早半晚半，加快脚程，看能不能早回到你师父老宅。」

就只能这样睁著落著泪呆呆地躺著，直到那凉温柔的手在他脸上轻拭著泪时，他才会回神过来。

「那是梦，不是真的。」

「我……」

这一次，他没梦到杜若了，却梦到了百川哥哥。

「可是……」

「你不用担心遇到日光的事，最近总觉得黄昏和清晨的日光没那麽厉害，说不定僵尸也是能化的，有时候心还觉的，都快分不清自己是死人还活人了。」

「肉！我要长肉！要长很多很多的肉！」杜知书连忙接过汤碗，哩呼噜喝了一大碗，里每一块肉都不放过，啃得乾乾净净。

你会一直在我边，不会离开我吗？会一直好好的，不会消失吗？

一种彷佛即将就要失去了的心慌。

整个梦境被黑青的火焰包围著，熊熊燃烧，看似炎实则冰冷，所有的一切都被那火焰吞噬，而百川哥哥，也在那烈焰中，一一化作灰烬，最终尸骨无存……

要不是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要不是手中还紧紧握著凉凉的手，要不是觳觫的整个被揽在结实的膛前贴著，杜知书还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痛死在梦里了……

「心的？啊哈！」一听到这句，哭得蔫蔫的杜知书整个神了起来。

心……那不就是自己的那块肉在发光发吗？原来用上了人肉还有这麽大的好！

「别怕，只是梦。」

而杜若，恐怕永远都会是这个小蝎心中的罣碍了。

「你走得太慢，我背你，用轻功的话，也许能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