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繁星悬，雨后的地面带着泥土的味，清新迷人，四周静悄悄的，偶有小虫的鸣叫声，令这个黑夜不那么死寂。

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有个人。

☆、第十八章

越陷越深了。

莫生凉，“……”

莫生凉步中庭，沐浴在月光中。

“我……”陆殷之突然被莫生凉的气息扑鼻，当整个人不由一震，却着没有后退，与莫生凉隔着几指的距离对视，他只觉得有只小兔在心里疯了一般狂，叫他的呼也急促起来，他一恍神，喃喃念叨声，“我喜你……”

话一，陆殷之猛地睁大，一把推开莫生凉的脑袋，整个人仿佛窒息一般看着莫生凉，后者被推得一脸茫然，眨巴眨巴看陆殷之，“好啊……我也喜你啊，小陆。”

记忆中，他对那个人也是用至深。究竟一个人，可以到什么地步？

但一想到陆殷之其实是对以前那个真正的莫生凉有所倾慕，他心中又有一丝十分奇怪的觉，就像是――夺人所好一样。

一个月找不到，就一年；一年找不到，就十年；十年找不到，他也不介意找一辈。

莫生凉随手拿起外衣披上，推开了锦月的大门。

哪怕他本不知这个人是否还在人间。

莫生凉的嘴角浅淡地勾起，尽那个人的影像模糊不清，但只要看着这个背影，他就有了去一切的力量。

莫生凉缓缓摸上心的位置，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尽那人的影像十分模糊，模糊到只能察觉是个人。但他无比确定，他的确，在很久之前，用尽全力去了那么一个人。

他叹了气，掀开被床，却突然听到陆殷之闷闷一声问，“盟主，您去哪里？”

但即使是上碧落黄泉，他也总会见到那个人的。

他曾经，一定是把这个人在心尖上的。

如此用力地去的那个人，他很想知究竟是谁。

他本不必多此一举，毕竟陆殷之所的也并不是他。但也许是他那副至深的动模样动了莫生凉，令得他说一句抱歉。

莫生凉缓缓转过看着宁静安谧的锦月，嘴唇微动，却说了一句抱歉。

他一早便察觉到了陆殷之对盟主的心思，但未曾料到这来的这么汹涌，让他一时竟没了招架之力，这才狼狈地逃了来。

他的心里早已没了别人的容之地。

他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莫生凉只见他嘴动，却没听清，当即凑上去，一双明亮乌黑的眸瞬间近在咫尺，闪烁着微光，“你说什么？”

“三急。”莫生凉挥了挥手，走了去。

陆殷之僵住，他说错了话，而盟主会错了意。

他知，他愿意。

抵上一颗心，抵上一条命，抵上一辈。

虽然他此时此刻十分想解释那句话的意思，但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让他生生憋住了，当一翻被，蒙在上睡觉。

说什么三急，都是借。

陆殷之则继续将自己蒙在被中，依旧是茫然无措的状态。他方才都说了什么大逆不的话？被盟主听到了可如何是好……盟主会不会……换侍卫？

陆殷之嘴唇微动，几乎微不可闻地失神喃喃，“我可以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