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反常脱衣，尸斑鲜红，尸分与腰相接有小疱，初步断定符合急冻致死的现象。准确死亡时间不好判断，加之有耳鼻血现象，得等回去后再详细尸检。”

万振国“嘿——”的一声，抱臂斜起，把严峫打量了十八个来回，才慢吞吞：“我说严副。”

严峫面不改：“好说好说。我知分局的同志们一直尊敬我，仰慕我……”

分局法医拘谨地叫了声严副支队。

“什么严副，叫严副支队，你一大队长谁是你的副了。”

“反常脱衣一般发生在温降，意识模糊，脑丘温度中枢发错误信号的况，就是人已经快冻死了——但我们这位光溜溜的大兄弟可没把自己的衣服脱在冰箱里，难他在钻冰箱前就已经冻傻了？”

万振国说：“行，严副支队，你可真是个柯南。”

他们两人蹲在尸袋边，跟这死不瞑目的大兄弟大瞪小，半晌万振国琢磨：“你说这人是不是个小偷，行窃中途听见有人来了，慌不择路躲冰柜里去，一不留神把自己玩死了？”

严峫着手套的指尖了尸斑，微眯双。他眉梢斜鬓发，因为窝深邃而鼻梁，这个角度显得半晌面相有阴沉，说：“不对吧。”

法医当时没答上来，严峫也不在意，随手一：“老万，封锁KTV和后门小巷，让你队里人去找死者的衣服和随携带品，重勘察钱包、钥匙、手机一类，对确定尸源有很大的帮助。技侦调取监控，顺便留意一报警中心这段时间以及未来24个小时之的失踪纪录，一个大活人好端端没了，肯定会有人发现的。”

严峫把死者腰往拉了拉，两手指提logo边缘：“这布料走线是正品，打折也得卖四五百。外面穿的衣服鞋买大牌倒好说，衣买这种档次的，就是消费观的问题了。要是这么有钱还来当‘手艺人’，也未免太有追求了吧？”

像这种室盗窃意外死亡案件刑警们见的多了，但严峫没有答话，翻检片刻后说：“不像。”

“嗯？”

分局刑侦大队长万振国照着他的吩咐打发了手，转过说：“我看悬。他如果不是从后门偷摸来的，那这种地方，喝了脱衣服捡漏的多得是，保不准谁已经把死者的东西捡走了。”

指纹、脚印等现场证。严峫穿着鞋套，跨过勘察板，蹲在尸边，扬了扬巴。

“厨房后门连通后巷的监控老是坏，那边除了违章停车外平时本没什么

严峫啪地给了他后脑一巴掌，笑骂：“呸！——凭你严哥的手段，要是我杀了人，还能让你们发现？”说着掏烟来晃悠着去了。

严峫，建宁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兼侦查一组组长，副级，三级警督，狮座——在公安系统闻名遐迩，从警十多年，其各种传奇事迹能养活十个知乎段手，一度因为抄酒瓶跟毒贩仗而被市局评选为年度十大风云人。

法医一怔。

分局法医不敢怠慢，忙问：“您怎么看？”

万振国说：“走哪儿哪儿死人，唱个K都能碰上钻冰柜里冻死的，这人该不会就是你杀的吧？赶紧招认了好让兄弟们回家睡觉去。”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