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局那张脸总是圆乎乎的不愠不火，睛本来就不大，上年纪后越发小了。但小却很聚光，往严峫上一扫，问：“你现在对这件事是什么推测？”

“嗯，再往查就乱套了，所以最后放弃了这条线索。”吕局喝着枸杞茶，突然发现了什么，狐疑地打量严峫：“你怎么了？”

严峫开就打了个磕绊：“就是……谁把执法记录拿给她的，为什么她要看已经死了的恭州缉毒支队长江停，难她跟江支队之间有什么亲戚关系？我想是不是等抓到步薇后，再从这方面手深挖一……”

还是他本从一开始就打算隐瞒自己过701室的事实？！

严峫谦虚谨慎地笑笑。

那天在恭州架桥的路上，江停手里夹着烟，视线自然垂落在半空中：“如果再把监控时间拉远了查，小区竟然还现过几位大佬级别的前辈，甚至包括刚退来的副市长岳广平……”

严峫则眨着睛，适当地惊愕之：“什么701室？”

严峫表止不住地有些难看，吕局举手在他前晃了晃：“你没事吧，怎么提起江停支队长，你就跟丢了魂似的？”

“……江停？”

他没有提起701室的那枚指纹。

吕局喝着枸杞菊花茶，从大茶缸沿挑起层层累累的：“秦川知儿，他没跟你提过？”

“我本来担心你为汪兴业坠楼的事赌气，在恭州一通横冲直撞，到时候得罪了人，还得我或者老魏去亲自捞你来，所以通话的时候本想提醒你两句。但当时用的是齐思浩的手机，所以我不好多说——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汪兴业应该是被灭的，只是因为那栋楼701室的事，因此恭州方面不好继续往查。”

仿佛一闪电从脊椎打五脏六腑，严峫霎时呆愣住了：

“总共就这么多，其他的暂时也没什么想法。”严峫了气，又说：“至于步薇到底是被害人、从犯甚至是主谋之一，现在暂时还不好定论，只有等范正元家那笔现金的指纹和笔迹鉴定结果来再说了。”

吕局一手端着飘气的大茶缸，另一只手背在后，慢悠悠：“哪儿想不明白？”

吕局颔首不语，似乎在整理琢磨严峫的思路，未几又了：“很好，很老练。”

严峫反应过来：“哦，我暂时还想不明白步薇这个小姑娘……”

吕局似乎意识到什么，摆了摆手：“禁毒的风言风语——说是三年前恭州缉毒行动现场爆炸后，上面成立了个专案组，结果查贩毒集团的一电指令是从那个小区居民楼的701室发去的。后来专案组全面侦查这个小区，却发现跟上面很多人有联系，尤其从701室搜集来的各种痕迹证中，还发现了一枚印在门框侧的指纹，属于当时的恭州禁毒支队长江停。”

“秦川？”严峫疑。

局怎么会特意去看那张光碟？他都不该知这张光碟的存在。

严峫从不知自己信胡说八的本事有这么过，真真假假掺得他自己都差信了。只见吕局边听边，似乎还认真，伸手扶了扶快鼻梁的老花镜。

难他一直在关注这个案件的所有行动记载？

“……”

——是他不知专案组已经查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