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成生浑不在意地笑，耸肩，“正好你也痛着，机会难得……”他一把抢过成则衷握在手中的药瓶，揣兜里。

落地的深纱帷被微风轻轻鼓动，满室幽香。

“不这个的话，可会招惹些麻烦，”成生似笑非笑，替他把假面端正，“你回来，没有引者和你一同离开，自己一人可走不掉。”

成则衷痛得整条都在打颤，掌心满是冷汗，他深呼一次，想也不想便喝光了这烈的，试图借以缓解。

着放纵，早不用生受这折磨，当你的大脑自己就能产生足够镇痛剂的时候，难还需要再通过药品额外摄吗？”成生低笑起来，像是慨，“我经验十足，不会哄你。”听起来却更像诱骗。

待再迈几步就该众人视野的时候，成生突然又停了来，伫足于他人的盲区，无声地示意成则衷看前形。

乐声富有节奏，清晰明丽，又杂糅了异域神秘婉约的风。

面上覆着半幅黑假面、披斗篷的男正演奏着竖琴――即使他坐着，躯也仍显得十分魁梧，与乐的气质相衬，说不的怪异。他边的其他人却是穿着礼服的，毫无保留地展着面孔，手中乐分别是乌德琴，纳伊，竖笛，手鼓和鼓。

男男女女的看客们，无不着假面，兜帽罩，颇有些诡谲意味。有些人的面盖去全面目，有些人的却只是半副，甚至样式花哨繁复，巴和嘴唇，很有遮还休的意思。男人着深蓝丝绸斗篷，女人则是猩红的丝绸斗篷，摆皆覆过脚背，拖曳至地面。

一位女赤着双足在舞蹈。

成则衷几乎以为他的叔叔秘密参加了什么邪教组织，中了冷厉的质问扫向成生，却猝不及防被半地上了一张假面。

奢华吊灯上散发着柔和不刺的黄光芒，静谧窈然。

天花板上绘着画，场景惊心动魄――双龙奇拉降临，踏在海中，势雄健，犄角昂藏，展开的巨翼遮天蔽日，分别吐火焰和冰霜，扬颈嘶吼，周围是惊涛咆哮、怒浪摩天。神使们执戈扬盾，于空中迎击它，却显得那样渺小。尘世的凡人们在颠簸的巨艟上瑟瑟发抖，绝望地祝祷。人鱼们……或是海妖的背影在画面边缘角落现，她们倚坐在礁石上远观，仍唱着无名的歌。

成生将他半推半拖地往前带，轻声：“我说了，你不需要这种垃圾。别急着生气，尝试一次，你就知叔叔没有骗你……况且，总没有坏。现在，你需要一杯酒，你需要放松。”说着，将方才那杯递给成则衷。

成则衷怒意上涌，更觉上剧痛，几乎走不动路，睚眦裂：“你！……把药还我！”

成则衷沉着脸冷声：“叔叔，你荒唐！”

他们所的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

大厅中正在行一场表演。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纹理繁有着旧时遗风；匠心独的古董摆设和超现实主义风格的艺术品冲突对比又诡异地和谐，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天鹅绒墙面上嵌满造型、大小不一的镜，有些尤其特别，甚至有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气质；角落里的枝形大烛台上，烛火静默温柔地跃动着，又产生了幻般的安抚作用。